第 70 章 新活(1 / 3)

“找你奶奶個腿!”明晃晃的挑釁,我低罵著,顧不上解雨臣,甩掉腳上的高跟鞋,光著腳猛地往那個人的方向衝去。

由於場麵的混亂,被牽扯進來的參觀者開始慌亂起來,我隻能在人群裏推攘著,不料那個人想隱入其中,我心下著急,使出擠公交的勁兒,終於縮小了些距離。擠公交用的是巧勁,既要擠過去,又不能傷到人,這就是擠公交車的講究。而我在北京可沒少擠公交車,自然深諳其道。

解雨臣則比較冷靜,在進來這一路就吩咐好工作人員把展廳的所有出口都封鎖住。

事已至此,參觀展覽的人都在往外湧,眼下的騷亂是沒辦法止住的,不上地方新聞就是勝利,於是他便朝著大家走動的反方向行動。

安保們很少會遇見如此情況,比起疏散人員,更在乎身邊那些名貴的古董,掉一個就能要他們傾家蕩產。那個人往前跑了幾米,邊走邊想把展品櫃都推到地上,把安保們都給嚇得夠嗆,拿背抵著玻璃櫃,生怕牽連到自己。這正好給他留出道空路,我單手按著玻璃櫃上飛躍過去,緊跟其後,中途突然冒出兩三個大漢,想把我攔住。

離我最近的大漢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反手撇住他的手腕,低身從他腋下鑽過,雙手扣住他的手臂仰身把人扭倒在地上,龐大的身軀轟然落地。

他摔在地上想反身撲過來,我便順勢蹲下利落地翻了個身,朝他臉給了倆結結實實的拳頭,當下他滿臉都是血,血染在我的指縫間,我甩甩手,這一切的攻擊都很快,可抬頭看人離自己越來越遠,就沒有理另外手忙腳亂的兩個人,起身繼續加速度向前衝去。

聽見前方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立馬轉頭看,一輛清潔工手推車被人掀飛,朝著我撞來,隻好抱著頭閃身躲去,一時間各種瓶瓶罐罐都摔了出來,“嘩啦”一聲,飛濺的各類消毒水淋了我一頭。

我喘著氣抹去臉上的消毒水,看著從拐角消失的衣角,不止是頭皮火辣辣的,心裏更是一團火,實在是被逼急了,感覺腿上的疼痛都不是問題,前麵是一道通往其他展會的長廊,長廊兩邊已經被反應過來的安保守住,除了轉角處往天台的緊急通道,我反應過來立馬刹住車,拿著從手推車上□□的拖把,從身邊的樓梯抄近道往天台跑。

果不其然!那抹身影並沒有憑空消失,我當時差點都要被自己的臨機應變給感動哭了,他的速度因為天台的空曠而停滯下來,我舉著拖把朝他喊道:“還跑嗎?”

“.......”他轉過頭,沒有說話,我廢話不多說,像扔標槍一樣把拖把扔在他頭上,他雖然頂著我爸的臉,但我想到麵具下的人就不手軟,我不會對一個冒充自己父親的人手下留情。

那個人被飛來的拖把一擊命中,躺在地上,我趕緊製住他,心裏七上八上的,因為過程過於簡單,總會有些不安。

用力撕開長裙下擺的布料,拿來當捆綁他手腕的繩索。我不知道□□該怎麼卸下,從脖子到額頭,上手刮了幾下,除了給這個人臉上加了幾道紅口子外,就沒有任何用處,但瞥見他的眼睛時,我停下來了手裏的動作。

看到他的眼睛後,我就很清楚的知道,這並不是起初那位挑釁自己的人,也不是和阿寧一起見過的人,想想剛剛那麼大動幹戈,像個小醜一樣,不由恍惚地眼前一黑,心裏也滿是疑惑。

正好解雨臣和阿寧也隨著趕到,看見我頭發亂蓬蓬,腳底黑乎乎的,衣服隻能說是蔽體,像個山頂洞人一般坐在那個人身邊。阿寧叫人把這位“王先生”給看住,然後很不給麵子的為我的現狀先笑為敬。

解雨臣把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問我:“□□?”我點點頭,他隨後手放在那個人的咽喉處,不知道摸到什麼,他的手抓住某個邊緣,用力一撕,露出一張讓我覺得莫名其妙很熟悉的臉。

腦裏的某處記憶被喚醒,爆炸似的轟的一聲,我很震驚地指著他,嘴巴張開,啊了半天。“你...我靠小劉,你不是跑路了嗎?怎麼就戴著麵具來耍我?”沒錯,這個小劉,便是我在去海底墓前卷走我存款杳無音信的小劉,我的思路被突如其來的變數給攪亂了,阿寧在一旁仔細地觀察了一番,也確認了這並不是那位捉她的人。

我不想給他解綁,滿臉萬念俱灰,估計就是在轉角的時候真正的那位已經和小劉換了包。那個死角連監控也沒個,人就那麼人間蒸發了。

他也很頹廢,看見我那模樣,從剛開始的一聲不吭到現在也委屈道:“大花姐,我也是倒黴,被人下了套,本來想賺了錢就還給你,沒想到那邊都是高利貸,是不可能還完債的。他們錢莊的人就把我抓到一個地方,蒙住我的眼睛,給我換了張臉,我不知道我變成了誰,也不知道後麵會怎麼樣,我每天都很崩潰,關在地下室裏半年。”

“繼續。再不說重點就把你扔在局子裏,等著那些人來收拾你。”阿寧抱著胸,讓他少賣關子說些沒用的。

小劉一臉驚恐,結巴道:“然後我被他們帶出來,看著氣勢洶洶的大花姐,以為是來找我算賬的,也被嚇著跑。”

“她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想問的是“他們”是誰?”解雨臣向小劉問道。

“他們....就是錢莊的那些人....我也不知道他們上麵的人是誰,他們從來都不互相稱呼名字,隻是我有把柄被他們捉住,如果不按著做,我全家人就會沒命!大花姐你是知道我家情況的!”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著我,我也隻能摸著鼻子,再盤問了他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