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糾結怎麼認姨夫事中時,又傳來不好的消息。
光棍爸爸與鎮派出所看門老頭聊天時,得到一個信息,
派出所的人正在偷偷的調查我。
光棍爸爸回到家就問我在齊河鎮到底做過什麼事。
我隻好把怎麼跟周海龍在齊村礦偷煤的事如實向他說了。
光棍爸爸把頭一搖,說道:“唉!新生我兒啊,怎麼能走上這道啊。
人這一輩子,千萬不能走歪了,如果走歪了,想回頭也難了。”
“爸,你聽我說,當時我在齊河真的一點辦法沒有了,如果不認識周海龍,我可能會餓死,
也還不上徐三媳婦的錢,否則徐三媳婦都會認為我們爺倆是騙子。”我立即向他辯白道。
“徐三這個慫貨,連自己的媳婦都管不了,還訛我們四百塊錢,我要見徐三,早拿鞋底扇他,什麼兄弟,狗屁。
我理解你,新生,當時也的確沒有辦法,如果有一點辦法,誰會走這條路啊。
但是現在我們爺們要想個辦法,那就是不能進監獄,那個罪沒有法受啊,
再好的人也洗不清了,背著一世罪名啊。”光棍爸爸深思地說道。
“爸,我還能往哪裏去,現在惠玲又馬上要生了。”我向光棍爸爸說道。
其實我內心真正擔心的是周海龍大哥,也不知他怎麼樣了,
還有建軍,還有小鳳,他們都還好嗎。我無從得知。
沒有想到這件事調查的這麼快啊。
我還能往哪兒去?那裏才是我的家。
我這時點燃一支煙,慢慢地抽起來。
在洗煤幹活廠時,我學會了抽煙,我終於明白男人為什麼要抽煙,
因為男人的心裏苦啊,我的命運怎麼這樣不平靜,我望著這紅紅的煙頭,心裏說,既然這樣,那索性就進去得了。
於是,我給光棍爸爸說道:“算了,爸,我不走了,進監獄就進監獄。
逃,我也沒有地方去。”
“說什麼傻話,人一監獄還能是人嗎,趁著現在還隻是調查你,新生我兒,你必須走,立馬走,
趁著現在還有時間走。如果你要真沒地去,我給你說趁機會,
回你原來的老家去看看,等風聲鬆了再回來。”光棍爸爸嚴肅地說道。
回老家,那個小山村,立馬出現在我的腦海中,石頭磊的屋子,滿山的樹,我與那紮著羊角辮的姐姐正在瘋跑,
後麵卷出的樹葉,多像母親伸出瘦弱的手想要拉住我啊。我沉思起來。
“新生發什麼呆啊,趕緊的找你姨去,把惠玲托付她們。”光棍爸爸向我命令道。
“爸,我不能直接找她去,我要等她來找我。”我生氣地說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等啊,新生我兒啊,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
你要趕緊丟下包袱,離開城南去逃命。”光棍爸爸急了。
一想到,要找我姨,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也許光棍爸爸說的對的,現在是最要緊是逃命。
我一走把惠玲扔這裏,光棍爸爸怎麼照顧的了啊。
必須找我姨去。
我剛從光棍爸爸家裏出來,就看見我姨在門口張望。
看見我直接跑了過來,說道:“新生我兒,給你土雞蛋,煮給你媳婦吃,
給好好的補一補,現在正是補營養的時候。”
我接過雞蛋,對著我姨說道:“姨,你讓姨夫來吧,我找他有事商量。”
姨與姨夫穿的嶄新,像犯錯的孩子一樣,緊張的坐在光棍爸爸家裏,麵對著我和光棍爸爸。
姨夫也老了,胡子都花白了。
我說遞給姨夫一支煙,然後說道:“姨夫,你想接我與惠玲回去。”
姨夫沒有先點煙,立馬朝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