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麵條後,由於太餓了,甚至連手都沒有洗。
一大碗麵條呼嚕呼嚕地下肚了。
肚子裏有了飯,我就舒服多了。
我手摸著肚子。坐在板凳上繼續想著。
你還別說早就沒有餓的感覺了。
天天喝酒吃肉的,每天吃飯根本不是餓了去吃,而是很多時候因為應酬去吃的。
真好,吃飽了。
為什麼把弄到這裏來,我想肯定有人想問我關於這次拆遷樓房坍塌的事。
這座樓房都是田大頭蓋的,和我真的沒有一點關係的,他們想問也問不出來什麼的。
黃市這個人好像誰提過他。
我猛然想起了以前的徐科長,當時在拆遷部,我故意把他擠走後,黃主任曾經給介紹過裏麵的關係,徐科長堂姐夫就是黃市。
我一下就明白了,這黃市要借著這次樓房坍塌事故,趁機搞劉縣啊。為徐科長報仇。
因為我知道太多的秘密,所以就把我先關起來,然後從我的嘴裏撬出來關於劉縣的事來。
一想到這裏,我腦子立馬緊張起來。
我真的擔心自己,如果把知道的事情給說出來,相信劉縣會直接玩完的。
拆遷時增加了一百戶,還馮呆子和胡瘋子之間的事,甚至我們成立公司之後所有錢款往來。
這一切都會間接指向劉縣的,而且這一切的經手人就是我。
我該怎麼辦啊,找誰商量。問吳斜子我該怎麼說。
但大哥大被沒收了。屋裏也沒有電話。
我焦急起來,來回在屋裏走著。
我想要抽煙,一摸口袋煙也沒有了。
我用手摸著自己的嘴,這沒有煙的感覺真是難受。
我想要出去買包煙抽。
我走到門前,用力拉拉了賓館的防盜門。
門關的很結實。
我用力喊著:“我要抽煙,我要抽煙。”
沒有人回答。
我繼續大聲地喊著,可是除屋裏的回音外,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回答自己。
喊了半天自己也累了。
於是我自己坐在床上休息。
屋裏更熱。
我仰臥在床上,看著頭頂上的燈。
這一天好似過山車一樣啊,上午還在公司裏吹著空調,這晚上就來到破地方。
我身上都被汗給濕透了。他奶奶的這要是熱死我啊。
我又從床上起來,對著外麵叫道:“我熱,我他媽的要熱死了。”
沒有人理我。
我接著吼:“你們,要是他媽把我熱死對你們有什麼好處,老子要死在這裏,你們也會完的。”
不一會窗戶又在外麵打開。
這時一台落地搖頭扇,放在窗戶外麵。然後打開衝著房間吹風。
我一下著舒服多了。
我把椅子從桌子跟前搬了過來,坐在這風扇前麵。
雖然隔著一扇窗戶,可是畢竟有風吹來,屋時不再悶熱了。
要是能抽支煙就是好了。
但是我在吼,也沒人送煙來。
我在這裏坐了一會,我又困了,因為一直在坍塌的樓房前忙活。
累得給龜孫似的,突然弄到這裏來了。
我把床用力的拉了拉,盡量拉到窗戶跟前,這樣風扇吹來的風,就能吹到我。
我躺在床上,突然感覺到自己很孤獨。
我想巧姐了。想大軍了。想正正了。想幹娘。還有姐姐等其他人。
我感覺自己像離家太久的孩子一樣,腦子開始想念家了,想牛石嶺了。
我真後悔來縣城啊,真他媽的後悔啊。
當他媽的什麼拆遷主任,還當公司老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