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在他的要求下還是找了黑瞎子。
陳淼知道黑瞎子雖然學過醫,但是他並沒有什麼實操經驗,不是個專門的醫生。
但是沒辦法,陳淼要做的事情對他自己來說有點危險,他又不信任這個人。相較之下還是讓黑瞎子來,他更放心一點。
第二天下午,黑瞎子出現了,他吊兒郎當的坐在沙發上,等到陳淼出現的時候還給他鼓了鼓掌。
“不錯啊,還知道主動給瞎子找活兒了?”
“那可不,沒有黑爺,這個活可就不成了。”
“說說?”黑瞎子忽然嚴肅了下來。
其實霍家找過來的時候黑瞎子還以為是在開玩笑,道上誰不知道他是個瞎子,天天戴著墨鏡,找他在無影燈下麵給人做手術不是玩兒呢麼。
但是一聽是陳淼的主意,他就可以答應了。
反正跟陳淼一起,治不好也死不了,他拿錢的時候可沒說一定要治好。
“這個事兒,咱們得先開始再說。”陳淼指了指一邊已經被推進手術室的霍玲。
“係統,這裏麵有任何監控或者監聽設備嗎?”
“沒有。”
“黑爺,待會兒,我會變成一隻蟲子,勞您大駕,劃一道把我放進去,然後我把那個玩意兒拖出來,您封好就完事兒了。”
“喲。”黑瞎子笑了笑,看起來頗為感興趣,“這個操作不錯。”
陳淼早就讓人在手術室的角落放了一麵屏風和一張椅子,和黑瞎子商量好之後就開始脫衣服,手術室裏很冷,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脫幹淨後趕緊坐在椅子上。
擬形。
“黑爺,我好了。”
“噔噔噔。”
所有的燈都被關了,隻剩下一邊儀器上麵微弱的光,黑瞎子取下了墨鏡,伸了伸懶腰往屏風後麵走。
但是這個環境對於陳淼來說就是勉強看得清輪廓,幾乎是兩眼一抹黑了。
黑瞎子走了過來,戴著手套的手指捏住了凳子上這小東西的腰。
“嘖。”脆弱的不得了,他隻需要微微動一動手指,手裏的東西就可以被他捏成碎片。
他把陳淼扔進了一盤酒精裏,隨後就抄起了一旁的手術刀。
陳淼在酒精裏麵翻滾了兩圈,舉起自己的三對爪子看了看。
他現在是一隻全身漆黑的螞蟻,雖然身長隻有1cm,但是這個體型對於精密的大腦來說還是很大,可是如果再小,裏麵的東西他就拖不動了。
旁邊傳來了了刀尖劃破皮膚的聲音,不一會兒,陳淼就被黑瞎子拿起來在紗布上蹭了蹭,然後用手術鉗給他撐開了一條道。
“請吧。”
霍玲的頭發被剃掉了一塊,開口的位置在耳朵上方,陳淼默默的開始往裏麵鑽,入目的全是粉紅色,上麵還有很多褶皺和溝壑,他小心翼翼的輕輕爬著,尋找著屍鱉的蹤跡。
黑瞎子默默的看著一隻螞蟻鑽進了傷口,一時之間覺得有些荒謬,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這一片讓他眼睛很舒服的,隻有微光的環境。
這是他學解剖的時候沒有想到的,自己竟然真的會拿著手術刀站在手術台邊上。而且還是在沒有無影燈,沒有麻醉師,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
他有點兒恍惚,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吸一支煙,坐在邊上等等。
“黑爺。”
陳淼從傷口爬了出來,身後拖著一隻小蟲子。
那屍鱉王一出來就被黑瞎子裝進了玻璃瓶裏。陳淼也再次被扔進了另一盤酒精。
旁邊的儀器很平穩的響著,陳淼看著用手術鉗認真縫合著傷口的黑瞎子,他這個時候非常正經,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三天後,他們在解語臣那邊給陳文錦做了一次相同的手術,陳淼又在浴室裏洗了很久都覺得自己身上還有酒精的味道。
係統要的靈氣全部吸完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它並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