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過半,後台比立花之前看到的還要亂上幾分。
“找你幫忙的話,你除了打鼓能搬上台麵之外,總不可能讓你去彈琴?”
“喂喂,你是在拆我台嗎?”立花不滿地皺起眉頭,“你以為我是萬能替補嗎?哪裏缺個鼓手我就可以隨便頂一頂?那麼天才的話,我還在這裏跟你混啊。”
神代煞有其事地點頭,“那倒是哦——”
“是什麼是!”手肘往後一送。
果不其然,藤原老師找她就是為了替補鼓手的事。樂隊鼓手之前被腳手架壓傷手臂,微微一動就疼得厲害,根本不能打鼓。
“不行不行,難道讓我臨場亂發揮嗎?”立花連忙擺手拒絕這種砸磚頭的爛事。
“那你忍心這個節目開天窗?”
立花點頭,“當然忍心。”管她什麼事?要不是阿信,她和這個海原祭真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兒,她又不是什麼樂善好施的好人,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她沒有半分興趣。要是表演成功了,自然是她的功勞,要是失敗了,她也撈不到好話。
藤原無力扶額,就知道這個丫頭忒沒良心,“一個月的芝士蛋糕。”
“一年芝士蛋糕都不幹。”立花堅決搖頭,“老師,我有臨場怯場症……”
神代轉過頭去,這丫頭實在是吹牛不打草稿,她有怯場症,這種鬼話誰相信啊!
“神代!”藤原扯過在一旁看熱鬧的神代,躲到一邊偷偷說話,“幫忙勸勸她?”見立花伸頭伸腦想要過來聽,把她推到一邊去。
抬眼看看立花撅嘴的委屈樣,滿眼都是笑意,神代搖搖頭,“我從來不勉強她。”言下之意無外乎要讓她上台,就自己去搞定。
“立花,過來過來!”
“賄賂我沒用哦——”
藤原拿出一串鑰匙揮揮,“幫忙,音樂教室的鑰匙就歸你了,整個高中期間哦——”
立花嘴巴張了張,有些心動。
“好了好了,就這麼決定了,快跟我來,譜子都給你準備好了!”藤原把鑰匙往她手中一塞,然後拉起她一路往後麵跑。
走廊上人很少,上次排練時候看到的成員都在那裏。
立花彎腰扶著膝蓋輕喘著氣,沒兩秒鍾,藤原就把一刀譜子塞進她手裏,然後轉頭向其他人解釋起來。
立花深呼吸一下,然後翻了下腰包,還好MP3放在裏麵沒拿出來過,塞上耳機,把音量盡量調響,蹲在地上翻起譜子。
“……如果不想開天窗,隻有賭一賭了……”藤原解釋完畢後,無奈地歎口氣,抬起手腕看一眼表,離他們這個節目還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大約五分鍾後,立花搖搖晃晃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臉頰,把MP3收回去,“那個,我是蘇我立花,如果確定是要我頂替的話,先合一遍怎麼樣?”
“可以。”
摔傷手的鼓手把鼓槌遞給她,抿抿唇什麼都沒說。
立花活動了下手指,轉了轉鼓槌。第一次用別人的,感覺怪怪的。
***
其實她不是那麼有天分的孩子,隻是憑著一股狠勁而已。碰到喜歡的都執著得不得了。就像對於神代一樣,她一旦決定要抓住他了,就絕不扭扭捏捏。
看過一遍的譜子當然不可能馬上就完美演出,也不可能全部背出,那真的是過目不忘的音樂天才了。但是立花的短時記憶非常好,應該是托了平時考試前狂背的福。
第一遍下來雖然會有停頓,打錯,甚至還有一次非常突兀的聲音,但總體還是勉強可以的。主唱兼吉他手投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我是吉田,你盡力就好……讓田中跟你說一下注意點,然後再合一遍。”
立花虛心受教,她一向是個不錯的學生,不然以柳的性子也不會教導她那麼多年。下意識地咬著手指甲,田中不停地說,她就不停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