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作孽,不可活(2 / 3)

沿途中,幾乎處處都在交戰。傍晚時喝得爛醉的紅毛鬼和他的倭寇同夥們,既弄不清對手從何而來,又得不到上司的及時組織,明明人數遠遠高於對手,卻始終都被對手壓著打。

有個別機靈的海盜,躲在滅火用的水桶或者沙桶之後,試圖用火繩槍還擊。然而,起伏不定的甲板,卻讓瞄準格外困難。導致射擊的動靜雖然大,卻很難傷到目標一根寒毛。

憋了滿肚子怒火的大明錦衣衛和沐王府侍衛們,則聽到哪裏響槍,則優先舉起門板為盾牌,向哪裏推進。堅決不給射擊者第二次裝填機會。

“韓兄小心背後!”陳永華揮刀將一名紅毛海盜連人帶火槍,一並砍入大海,同時嘴裏高聲示警。

聽到他的提醒,韓慶之果斷向前跳出了三步遠,同時在半空中迅速擰身,手中倭刀奮力斜掃。

“叮!”一把纖細的西洋劍被倭刀砍中,瞬間斷掉了小半截。剛剛從靠近船尾通道口摸上甲板,從背後向韓慶之發起偷襲的北歐海盜杜德利愣了楞,丟下半截西洋劍,轉身就跑。

“想得美!”韓慶之大吼一聲,雙腳落地,緊跟著又彈簧般躍起,手中倭刀淩空劈出一道閃電。

“啊——”杜德利的後背中刀,從肩膀一直到腰眼開裂。鮮血如瀑布般噴出,帶走了他體內的所有生機。

另一名身材高大的北歐海盜,緊跟著衝上甲板,細長的西洋劍寒光點點,疾刺韓慶之胸口。

韓慶之揮臂,倭刀如同鋼鞭般抽中對方劍身。緊跟著,快步擰身,秋風掃落葉!銳利的刀鋒,貼著北歐海盜的下巴掠過,將此人的咽喉和頸部動脈,一並且為了兩截。

“殺紅毛!”鄭大旗舉著倭刀,從韓慶之身邊衝過,撲向一名荷蘭海盜,將對方逼得踉蹌後退。

“殺紅毛!”兩名沐王府侍衛,從側翼撲上,與鄭大旗並肩而戰。

他們二人不像鄭大旗一般勇猛,招式卻極為巧妙,轉眼間,就在荷蘭海盜的大腿上,刺出了三四個血口子,令後者腳步踉蹌,再也無法站穩。

“去死!”鄭大旗把握住機會,一刀將荷蘭海盜砍翻。隨即,揮刀撲向下一個目標,如老虎看到了黃羊。

“殺海盜!”又一隊弟兄,舉著門板,倭刀,高歌猛進。將長船上剩餘的海盜,壓得節節敗退。

而海盜們,因為平素等級過於分明。軍官與士兵,休息時根本不會在同一船艙,甚至不會在同一層。傍晚時,又個個喝得爛醉。

此時此刻,兵找不到將,將指揮不動兵,早就亂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之所以沒有四散逃命,乃是因為船舷周圍全是大海,根本無路可逃。

“韓兄好身手!”陳永華拎刀上前,與韓慶之並立。他的渾身上下,早已經被血漿染紅,分不清哪些血漿來自海盜,哪些屬於他自己,“不僅身手好,膽氣也驚人。明明可以趁著黑夜悄悄溜走,卻隻身勇探虎穴,救下我等。還安排麾下弟兄,及時跳幫過來接應!”

誇讚聲聽起來有點尬,然而,韓慶之卻笑著點頭。

他知道陳永華為何要這樣做。在槳室救人時,陳永華為了鼓舞士氣,宣稱他為泉州水師參將,帶領大隊兵馬悄悄包圍了敵艦。並且帶領所有獲救的錦衣衛和王府侍衛,統一接受了他的指揮。

如今大夥已經殺上了甲板,援軍卻隻有鄭九斤翁婿三個,謊言很快就會穿幫。所以,陳永華趕緊又換了一種說法,以確保錦衣衛和王府侍衛們,明白如果今晚沒有韓慶之,大夥誰都難以活命。進而主動不再提起韓慶之冒充泉州參將的“罪行”。

“這裏還得繼續有勞韓兄。”見韓慶之迅速就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鄭永華非常高興。忽然壓低了聲音,快速交待,“紅毛海盜和倭寇大勢已去。隻要咱們不自亂陣腳,繼續如先前一樣穩紮穩打,肯定勝券在握。為了以防萬一,我得趕緊去找郡主。紅毛鬼從來都不要臉,情急之下,肯定又要挾持郡主來要挾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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