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您老不會坑我,您老如果不把我當成自己人,肯定不會跟我說這麼多。”韓慶之笑了笑,繼續禮貌地拱手,“但是,實話跟您說了吧,我也不是為了自己才打聽沈家船塢的事情。沐王府的管家沐恩,看中了紅毛鬼的那種大戰船,想試試能不能造一艘新的出來,供郡主乘坐著北上完婚。我受了他老人家之托,總不能跟他說,郡主的婚事不急,且容我先花費一年半載從頭建一座船塢出來!”
“那當然不能,當然不能!”楊萬裏聞聽,立刻將手擺成了風車。
這年頭,女子十八歲未嫁人,就會被笑話為老姑娘。沐王府的郡主雖然年紀小,十五六歲總有了。從無到有建造船塢,再建造婚船,待她能抵達北京那天,恐怕得二十歲。屆時,就算沐王府能忍,北京城內那位信王爺也不能忍!
“所以啊,我必須問清楚了,才能給沐管家回話。”發現扯沐王府的大旗好使,韓青索性一扯到底,“您老呢,也別為難,能跟我說多少算多少。不能說的,就隻管當您老不知道。反正,無論您告訴我多少,晚輩都會念您的情!”
“這,這……”楊萬裏的嘴巴,頓時瓢成了葫蘆。有心繼續置身事外,卻害怕被沐王府的老官家記恨上。想助韓慶之一臂之力,又擔憂事後引火燒身。
韓慶之見了,也不強人所難。笑著端起茶盞,柔聲安慰,“世叔,您喝茶。我去一趟俞千戶那邊。他背後站著俞總兵,應該沒那麼多顧忌!”
眼下雖然不流行端茶送客之說,但是如果韓慶之真的走了,恐怕雙方之間,就出現了一道無形的牆。以後無論楊萬裏怎麼努力彌補,他家兒子跟韓慶之,也隻能是合作夥伴,不可能像鄭大旗那樣情同手足。
因此,老油條楊萬裏堅決不肯舉起茶杯,咬了咬牙,把心一橫,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不必,既然是沐王府讓你問的,老夫就跟你交代一個實底兒。那沈家船塢和沈家小娘子,早就成了許舉人的禁臠。隻是沈小娘子不肯給許舉人做妾,而沈家有位遠房親戚,曾經做過登萊水師的都指揮同知。所以,就僵在了這,成了這種不上不下的模樣!”
“都指揮同知,竟然奈何不了一個舉人?”韓慶之的眼睛,刹那間瞪得滾圓,質疑的話脫口而出。
被授予定海衛百戶職務也有小半年了,他基本上已經弄清楚了大明的官製體係。都指揮同知,那是貨真價實的從二品。
而舉人隻是有了做官的資格,卻無任何品級。許舉人得多大的膽子,竟然欺辱到了二品都指揮同知的頭上?
“不一樣,沈家那位都指揮同知,隻是遠房親戚。並且他老人家,雖然曾經戰功赫赫,卻已經告老還鄉了。估計仙去的日子,也就是最近幾個月的事情,已經看顧不了沈家幾天了。”既然已經開了口,楊萬裏就不再藏著掖著,歎了口氣,幽幽地補充,“另外,咱們大明,文貴武賤,老夫我身為正五品千戶,見了從七品縣令,都得主動下馬行禮。更何況,那許舉人,還拜在當今太常寺卿侯執蒲的門下,隻待服孝期滿,隨時能補上縣令的官缺兒。而其族兄,又是大名鼎鼎的許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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