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金山衛千戶親自幫自己出主意鑽金山衛的空子,韓慶之當然非常感激。照慣例,親自將楊萬裏父子送出了屯子之外,又命令鄭大旗“強行”塞了兩箱香煙和一箱雪茄到楊家的馬車上,才揮手告別。
第二天,韓慶之將定海屯和煙廠,交托了鄭大旗、侯二孬和方大誌三個幫忙照顧,自己則帶著兩名親兵,便裝出門。
縱馬沿著海岸線走了一刻鍾,他就來到了沈家所在的靜海屯。然後又沿著車轍和地上的鋸末子痕跡走了半柱香功夫,便看到了沈氏船塢。
待他自報名姓,門口的守衛立刻進塢通稟,片刻後,就見到黑壓壓一大群人從裏邊走了出來。
為首者,身穿青襖白裳,鳳眼柳眉,麵若玉瓜。走路不緊不慢,舉手投足間,卻自帶三分威勢。不用問,正是傳說中必須克死四十九個丈夫的“掃帚星”沈玉蓉。.伍2⓪.С○м҈
韓慶之雖然是官身,卻不喜歡以勢力壓人。主動上前半步,施禮寒暄。
那沈玉蓉雖然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卻沒露出半分軟弱或者疲憊姿態,竟以鄰居身份,不卑不亢地還了禮,然後請韓百戶入內奉茶。
有兩個穿著錦袍,花白胡須的老者,立刻試圖一道去客廳作陪,卻被沈玉蓉三言兩語,就給打發掉了。很顯然,楊偉重先前打聽到的消息不盡屬實。這沈玉蓉,非但不受沈家氏家族的長輩們控製,反而在整個沈氏當中地位舉足輕重。
既然能判斷出沈玉蓉就是做主之人,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許多。隨便喝了幾口茶,又說了幾句天氣之後,韓慶之放下茶盞,拱手行禮,“你我兩家雖然為近鄰,韓某卻俗務纏身,一直沒有能夠抽空過來拜訪。以往失禮之處,還請沈夫人多多見諒!”
“韓百戶這是哪裏話來?”沈玉蓉先前,也一直在暗中揣摩韓慶之的來意,見他開始將話頭往正事上拉,立即笑著還禮,“您威名赫赫,自打上任之後,方圓數十裏內,盜匪絕跡。按理,該是民女請族中長輩主動登門,拜謝您的庇護之恩才對。”
這話,可就讓韓慶之感覺有些臉紅了。他是個百戶不假,上任之後,卻沒分出絲毫精力在整頓屯兵上。而是一門心思的墾荒種地,辦廠賺錢。
至於盜匪絕跡,也不是畏懼他韓某人的威名。而是海上鄭家、許家、劉家等巨寇,為了爭奪李旦留下的霸主地位,打成了一鍋粥。這當口,尋常盜匪躲著金山衛這一帶走還嫌來不及,誰有膽子,去戰場周圍引火燒身?
不過,尷尬歸尷尬,韓慶之的此行目標,卻沒受任何影響。他的麵部表情,也沒發生任何變化。笑了笑,繼續柔聲說道,“沈姑娘過獎了,韓某隻是一個區區百戶,又是初來乍到,怎麼可能承擔起衛護四鄰的重任?最近定海,靜海各屯,沒有遭受盜匪襲擾,主要是因為各屯都上下齊心,沒給外人可乘之機。”
不待沈玉蓉再變著法子繼續給自己戴高帽,頓了頓,他又迅速補充,“至於將來,待定海屯恢複了元氣。如果四鄰有需要韓某拔刀相助之處,韓某當然義不容辭。然而,前提是,我定海屯,先能有機會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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