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世仁隻覺身輕如燕,連膀胱裏都寬鬆了不少,於是眯著眼哼起了小曲。
等夥計站住不動了,他這才懶洋洋地睜眼,剛要伸手撩開袍子下擺,卻發現麵前沒有馬桶。
一陣風吹到身上,陸世仁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登時,頭上的酒意散去了大半兒。定神細看,這才發現眼前站著一個彪形大漢。
“你是誰?”陸世仁可不是個軟柿子,立刻高聲喝問。打定主意,即便是嚇不退對方,也能招喊一起吃酒的同伴前來相救。
“錦衣衛,劉永。”彪形大漢淡淡回應了一句,言行間,絲毫沒有敬意,“陸師爺是吧,我們大人有事要問你,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聽到“錦衣衛”三個字,陸世仁的頭皮便是一麻。然而,仔細一打量,發現對方是個從未見過的生麵孔,穿的也並非是飛魚服,他頓時又鎮定了下來,板起臉孔,厲聲喝問:“你家大人是誰?是劉大人,還是吳大人?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誰的師爺?”
身為知府身邊的大紅人,陸世仁的人脈也極廣。在他看來,連他飛魚服都混上的錦衣衛,肯定上不了台麵。
他隨便提幾個大人物,應該就能唬住對方,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接下來,他的朋友就能出馬,一起將他救走。
至於其他事情,等自己回到安全地方,酒醒之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可他今晚終究喝得太多,竟然沒意識到,自己那些朋友,竟然遲遲未至。
而那錦衣衛劉永,顯然脾氣不太好,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拎小雞似的將陸世仁拎起,“老子不管你是誰的師爺。我家大人要見你,是給你臉了。再廢話,老子先割了你的舌頭!”
說罷用力一拋,就將陸世仁丟進了一輛馬車之中,腦袋磕在冰冷的車廂壁上,當場撞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時候,陸世仁又被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吵醒。
酒意尚在,但他卻已經明白情況不妙。堅決不馬上睜開眼睛,觀察自己此刻身在何處。而是將雙手貼著身體悄悄向下摸索。
待確定自己是躺在一張窄床上,而且手腳都沒有上鐐銬。陸世仁立刻知道,自己性命無憂。隨即,鼓起勇氣,悄悄將眼睛眯起一條縫。。
這一看不要緊,登時,差點又把陸世仁給嚇暈過去。
隻見左側房梁上吊著一人,正被皮鞭抽得左搖右晃,渾身血流不止,宛若穿著一件紅袍子。
右前方,一名囚犯身上的袍子倒還算白淨,可慘叫就是他發出來的。兩個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一人拉著一條繩子,正在用夾棍夾他的大腿。
陸世仁是內行,當然知道夾棍的恐怖。除非暗中給行刑的人送了好處,否則,哪怕鐵打的漢子,受上一回,大腿也得落下殘疾。
正心驚膽戰間,身邊卻又傳來一聲慘叫,”啊——”
他悄悄扭頭,恰看見,一個囚犯被架在火爐前。三名衙役,撐開此人的嘴巴,用刀子硬生生挖出了長長的一條血肉。。
看模樣,不是舌頭,又能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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