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風車剛架好,還得讓魚油在軸架上,多滋潤一會兒。此外,鼓風機和風車之間的傳動皮帶,也要等到被魚油滋潤透了,才能使用。”鄧肯立刻如蒙大赦,轉過頭,高聲向韓慶之彙報。
“百戶,剛才我聽說這邊有事,又擔心您已經出了海……”話音剛落,侯二孬就趕緊表功。
“韓二哥,我,我不是故意要給你添麻煩……”沈玉蓉也趕緊後退半步,一邊蹲身行禮,一邊小聲解釋。
“不急,我先把炮廠的事情安排完了。這事關乎咱們定海屯將來的發展大計,無論如何都耽誤不得。”韓慶之笑著向二人擺了擺手,然後繼續向鄧肯發問,“還需要等多久?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跟你一起準備沒有?”
“快了,快了,隻要半個沙漏,就是兩刻鍾左右!”鄧肯的漢語進步巨大,非常順流地回應。隨即,一邊挪動腳步,一邊快速補充,“沒什麼需要船長您幫忙的,您在這裏看著就好。我抹油,我去給傳動皮帶抹油。沈女士這邊,麻煩船長您來幫我解釋一下。我誇她長得好看,真的沒有冒犯之意。我走了,多謝船長。”
說罷,也不管韓慶之是否答應,邁開一雙大長腿,逃一般去遠了。
“這廝,跑得還挺快!”韓慶之衝著他的背影笑著搖頭,將目光轉向了沈玉蓉,正色詢問,“他怎麼冒犯你了?不要顧忌,按照你自己的感覺為準。如果你認定了,他是存心非禮於你,我寧可火炮造得慢一些,也立刻讓他卷鋪蓋走人!”
“倒是不能完全算是存心,隻是,隻是,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沈玉蓉甭看剛才對著鄧肯,驕傲得如同一隻鳳凰。遇到韓慶之,卻立刻氣焰全無,“他剛才跟我解釋了,二孬也說,灰毛鬼那邊的習俗,跟咱們這邊不一樣。”
“鄧肯嫌棄屯子裏的木匠幹活不利索,跟楊偉重兩個,拿著雞毛當令箭,把船塢的匠師,給調了四五個過來,還許諾每給他幫忙一天,他自己掏腰包,補貼一百文錢。”侯二孬倒是機靈,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隨便糊弄過去,趕緊在旁邊解釋。
“結果,就耽誤了沈管事那邊的工。沈管事找他來理論,他想拍沈管事馬屁,就說沈管事是他見到過的,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如同早晨的一道陽光,照亮了他的眼睛和心髒。還說沈管事的身段,如同海上的美人魚般婀娜多姿,隻要是男人見了,都肯定挪不開眼睛……”.伍2⓪.С○м҈
畢竟是賬房先生,他不但頭腦靈活,嘴巴也足夠利索。幾句話,就將雙方衝突的起因,給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是文化隔閡導致。鄧肯這廝,真是生不逢時。如果到了二十一世紀,就憑這仗嘴巴,不知道能將多少懷春少女哄得暈頭轉向。不過,在眼下的大明,被打死了恐怕都沒地方喊冤。’韓慶之立刻放下了心來,笑著搖頭。
正準備替鄧肯說幾句好話,讓雙方徹底化幹戈為玉帛。耳畔卻又傳來的沈玉蓉的聲音,很低,很柔,甚是還帶著幾分祈求的意味,“韓二哥,你非得造火炮不可麼?郡主的大船,咱們可是還沒造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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