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說著,看向季雲的眼中滿是恨意。
“這件事發生後,婆婆才把她遠遠嫁出去,但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那麼不知廉恥,季雲被她男人送回娘家這段時間,他們這對狗男女,趁著全家熟睡的時候,竟偷偷去後院的草垛子裏……”
在這期間,季鬆一直瞪著眼睛試圖打斷劉氏說話,被官差毫不留情地塞住了嘴。
而堂外旁聽的百姓,一時間不知先為這對兄妹的狠毒而驚訝,還是先為二人苟且生子的不要臉而震撼。
總之,等到季家爹娘坐著牛車終於趕到時,大人對兄妹二人的判決已經下來了。
季雲欺瞞大人在前,給人下毒在後,被判監五年;季鬆雖然意圖殺人,但由於林敏兒並沒有受到傷害,隻被判了三年。
賭坊為此感到十分晦氣,剛想轉而尋劉氏,又見劉氏求大人做主簽了和離書,不得不耐著性子等這三年過去,再與季鬆好好算賬。
去往崇州府的兩輛馬車上,劉氏抱著孩子和林敏兒坐一輛,林玉濤自己躺一輛,川子和二狗則負責趕車。
經過大夫救治,林玉濤身體裏的毒素已經排出了大半,雖然仍有些虛弱,但林敏兒並不願意等他完全養好傷再走。
一來,陳母和陳蕊兒那邊已經快按捺不住,二來,這裏是原主上輩子所有痛苦發生的地方,她要帶著她,大踏步邁向新的生活。
隻是,任務都快完成了,她男人怎麼還沒出現?
詢問的眼神投向係統,卻見它正四腳朝天仰麵躺著,與劉氏身邊的小女孩玩兒得開心。
狗頭被小手擼過時,發出愜意的哼唧聲。
林敏兒一時無言。
這家夥好像還真把自己當成一條狗了……
……
包山頭養豬的日子總體來說還是非常愜意的。
林敏兒還在半山腰上建了兩座小院兒,用的都是上好的青石料子,掩映在鬱鬱蔥蔥的樹林間。
現在雖然是冬天,但光禿禿的樹杈交織,間或有雪花堆滿枝頭,倒也別具一番美感。
林敏兒住了其中一個院子,而鄰居當然就是她的親親嫂子陳蕊兒。
在母親和妻子的悉心照料下,林玉濤的身體很快就痊愈了,剛能下地走動,就搬進了妹妹造好的新房子裏。
附近村民並不知道林玉濤的底細,隻知道林東家這位哥哥是個讀書人。
時下的百姓對讀書人都有濾鏡,再加上林玉濤長得白白淨淨,氣質出眾,還有林敏兒這麼一個能幹的妹子,幹活時偶爾遇到,都會十分熱情地打招呼。
“也不知道夫人是怎麼教育孩子的,一個會讀書,一個會賺錢……我家石頭會一樣也行啊!”
圍欄內,幾個女人一邊清掃豬糞,一邊閑聊著,完全沒注意到有人正沿著山路散步。
“呸,你可真敢想,這要是放在一年前,你敢說這話嗎?每天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要我說啊,咱們隻要老老實實跟著東家幹,就算孩子不成器,將來的日子也差不了!”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林敏兒在月前已經把五險一金的事情安排了下去,川子和二狗一個辦事細心妥帖,一個腦子機靈,不需要她太費唇舌,就已經做得有模有樣。
林玉濤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聽到裏麵還有人接話:“我那公爹說,他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見過比咱們東家還心善的人,工錢給得多,病了能提前支銀子,等以後老了幹不動了,還能繼續領錢!唉,要是東家早點出現,孩子他奶也不至於沒錢治病,就那麼去了……”
後麵的話,林玉濤沒再繼續聽。
他順著盤旋的山路一直往上走,寒冬臘月的季節,一陣冷風吹來,幹枯枝頭上的雪簌簌落在男人脖頸中,激得他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