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那明晃晃,又細又長的針尖,方子遊打了個顫,果斷選擇喝藥。
雖然選擇是做了,但方子遊看著大碗還是下不去嘴,猶豫了半天,想著要不幹脆捏著鼻子一口悶的時候,突然聽見白寒輕淡淡地說了句。
“我沒告訴他你溺水的事。”
說完,就站起身離開了。
難怪剛才小團子會那樣問,原來根本不知情。
方子遊原本的鬱悶情緒瞬間一掃而空,就連手裏的薑湯似乎也沒那麼難喝了。
笑了笑,閉上眼直接一口灌進了胃裏。
不過一碗下來,還是辣得他舌頭都快斷了,餘光瞄到床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粒梅子糖,趕緊抓起來丟進嘴裏,這才好受些。
薑湯的效果確實好,剛下肚,就感覺渾身暖和了起來,四肢百脈都暢通無比。
被窩是待不下去了,方子遊幹脆翻身下了床,拿了床邊掛好的新衣換上。
昨晚他穿得畢竟是林晟逸的衣服,也不完全合身,這一件倒是舒服多了。
說起來,也不知道那兄弟倆,還有被敲了腦袋的夏侯商,他們怎麼樣了。
“對了,我們今天還得去趟城主府吧,那個什麼霍啟安,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錦城的。”
方子遊一邊往外走,一邊道。
剛才離開的白寒輕,也並沒有出門,隻是去了外間的小木桌,坐下泡起了茶,抬眼看了看穿好衣服的方子遊,點了點頭。
方子遊從白寒輕手中接過茶杯後,一口應盡,總算用帶著甘甜的茶水衝走了口中最後一絲不適。
“對了,你昨晚怎麼找到我的?還有歐陽前輩到底是怎麼說的?”
聽到自己師父的名字,白寒輕添茶的手頓了頓,道:
“沒什麼,隻說你可能對那位‘大人物’感興趣,剛好我去找林晟逸的時候,看見他一臉焦急地跟著昨晚的那個士兵,便一路跟著了。”
“誒?這麼說你見過他們倆了?”
聽到這個消息,方子遊心裏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對於昨天丟下夏侯商的事還是有些愧疚的,隻是他那時候腦子突然就轉不動了,也沒仔細考慮就追了出去。
“夏侯商沒事吧?我看他被砸得挺慘了,流了好多血...”
誰知白寒輕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道:
“還行,皮外傷,隻是不知道是誰給包紮的,亂七八糟,毫無章法...。”WwW.com
“額...”
方子遊有些坐立不安。
這是在說他昨天給夏侯商紮的布條嗎,也不至於亂七八糟吧,明明有很用心去包紮了!
“不過好歹是止住血了,才撐到我趕到。”
“誒?”
差點要縮到地縫裏的方子遊感覺自己突然又好了起來,確認白寒輕沒有在騙人,才笑出了聲。
“太好了!那我們一會兒就去探望一下吧~”
不過方子遊並沒有高興多久。
“頭上的傷是沒問題,但是昨晚夏侯商喝的那壺酒有問題。”
“什麼?!”
聽白寒輕這麼一說,方子遊才回憶起,昨晚他確實不知道夏侯商從哪裏弄回來的酒,隻聽說是從上菜的侍女哪裏截回來的。
當時他也沒想太多,現在想想,夏侯商喝完酒的怪異舉動,卻是很可疑。
夏侯商這麼謹慎的人,如果真的酒品不好,怎麼可能在那種時候亂喝酒?
“還記的之前我說,花凝露的毒發契機嗎?那壺酒裏被人下了大量的烈性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