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連載】
有白寒輕在前方引路,方子遊這回倒是不用擔心迷路了,更別說兩人手還牽著。
但方子遊之前的擔心也依舊存在,兩人在林中沒走多久,霧氣彌漫的程度,已經讓他幾乎不能看清前方人的背影,唯有手心傳來的溫度才能讓他感覺到真實。
“這裏的霧氣有問題,小心。”
前方突然傳來白寒輕的聲音,讓方子遊下意識吸了兩鼻子,卻沒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剛想開口詢問,就一頭撞上前方人的背上。
“你幹嘛突然停下...”
方子遊揉了揉鼻子,說話帶上了鼻音,一邊抬眼看向回過頭來的白寒輕,不明白為什麼對方突然就生氣了。
瞪了方子遊一眼的白寒輕最終還是忍耐住了指責的話,隻是又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後,麵無表情道:
“...這不是霧氣,是瘴氣,盡量捂住口鼻,別說話跟緊我。”
說罷,也不給方子遊反應時間,直接拉著人繼續向前。
終於,在兩人又走了一段距離後,白寒輕才停了下來。
眼前正前方的空地上,瘴氣比起林中要稍微稀薄一些,視野還算可以,而空地上也不隻有他們倆,還有兩個人在空地的另一邊。
其中一個伏在地上,看不清麵目,而另一個背著大劍的人,則要眼熟的多。
“聶書函?怎麼你們也在這兒。”看來倒在地上的人,就是嶽青衫了。
說不驚訝是假的,但方子遊也馬上想明白了剛才嶽青衫不告而別的原因,估計就是看見了聶書函,所以才離開的。
不遠處的聶書函朝他們的方向點了點頭。
“我與你的這位好友一同下來,隻是下來之後便分散了,在找到青衫後,便在這裏等候你們,你們無事便好。”
聞言,方子遊看向了一旁的白寒輕,見對方微微點頭,應該算是同意了聶書函的說法。
但當他想向聶書函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白寒輕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握得更緊了,似乎是在阻止他上前。
難道之前他們還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嶽青衫倒地不起是因為什麼?
各種可能在方子遊的腦子裏轉了一圈,隻花了幾秒鍾的時間便做出了判斷,決定繼續站在了原地,暫時先保持距離。
“原來如此。”
方子遊笑得人畜無害,真假參半地帶著擔憂的語氣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嶽青衫問:
“青衫這是怎麼了?是睡著了還是受傷了?之前我跟他也是在林中走散,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當他提起嶽青衫的時候,聶書函明顯露出了煩躁又擔憂的表情,皺著眉頭,俯身去查看情況,情緒不像是作假。
“這林中瘴氣比山上還要濃厚許多,再不出去,青衫怕是有危險,雖然底子還好,又常年接觸,隻是我擔心....”
接著,又轉頭看向白寒輕,繼續道:
“倒是你的那位好友,長時間的吸入瘴氣,居然還能堅持到現在,不愧是百草穀的弟子。”
話題突然牽扯到白寒輕身上,而當事人也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像是早就料到會這樣一般,直接抬手朝聶書函的方向扔過去一個瓷瓶。
“內服一顆即可清醒,而後改為一天一次,三天之後可解餘毒。”
接下瓷瓶的聶書函點頭致謝,沒有再多言語,從身上解下了裝有清水的竹筒,將瓷瓶中的藥丸倒出一顆,扶起嶽青衫後,讓他就著清水將藥丸吞了進去。
整個過程,方子遊都在觀察,但也沒感覺到怪異的地方,雖然聶書函現在看上去,和之前在山寨裏說非要娶他為妻的那個“山匪頭子”相差甚遠。
之前他們在山道上偷聽清蘭那小丫頭片子說,讓聶書函“演戲”,難道這人真的十分精通此道?
還有,那時他和山匪裏那個名叫阿金的男子交流時,對方並沒有發現自家老大有什麼異常,那至少可以說明聶書函的演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但是,真的有人能這麼完美的在兩個角色之間來回切換無縫銜接嗎?
隻不過退一萬步來說,這些隻要不影響到他和白寒輕,說到底也跟他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思及至此,方子遊雖然心有存疑,但還是在白寒輕手心捏了捏,微微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可以稍微放鬆戒備,畢竟現在大家都處在同一個困境中,不該互相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