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五個人一同上路,又都帶著武器,目標太大,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
今早的時候,方子遊剛起身,就發現原本放在歐陽宇卿那的屬於李清秋的佩劍承影,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他們的包袱旁邊。
一起出現的,還有被綁在劍身上的字條。
“小可愛,劍你自己留著,記得保護好自己,要是我徒弟欺負你,記得回來找我告狀。”
關於這字條,方子遊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令他在意的是,字條後麵還附上了一句話,說是讓他盡量少用這把劍。
這聽說去似乎有些前後矛盾,不過方子遊也沒有追究,想著歐陽宇卿大概是擔心他頻繁使用會暴露身份。
不過他不明白的是,白寒輕在看到這張字條上的叮囑時後,表情居然微微有些變化。
——
“可是...”
即使麵對方子遊的態度,葉雲晚也還是不同意,大有想將人綁上馬車的意思,可阻止他的不隻是一直在方子遊身邊對她虎視眈眈的那位醫者,就連鄭鬆月也拉住了她。
“晚晚。”
鄭鬆月一邊朝方子遊暗中使了使眼色,一邊將大小姐拉到了路邊。
立馬心領神會的方子遊連忙點頭道謝,先一步拉著白寒輕坐上了馬車,並讓車夫快些出發。
車夫本來就隻是拿錢辦事,誰出錢聽誰的,在收了白寒輕一小袋銀子之後,一抽馬鞭便是揚塵而去。
隻留下一葉大小姐留在原地急得直跳腳,還有她身後拚命將她攔下的一大一小。
“鄭鬆月!你明知道子遊哥他失憶了,萬一路上被人認出來怎麼辦!”
“不至於不至於....”
這下叫了全名,怕是真生氣了,滿頭大汗的鄭鬆月隻得不停地安撫。
“再說不是還有那位白大夫嘛,有他在不會出大事的,我們這上趕子去跟著,多打擾人家談情說愛啊....”
鄭鬆月說到一半才想起來不該說這個,連忙閉嘴,但看見原本還在掙紮的葉雲晚立馬僵在了原地,心道一聲要遭,誰知大小姐半天沒反應。
“那個,咳咳——他們倆其實....”
就在他還在想措辭怎麼去解釋的時候,才發現葉雲晚臉色紅的不正常。
“你怎麼了!可是昨晚吹了風有些受涼?”
還沒等他伸手去探對方的額頭,手就被人抓住了。
“我想起來!”
“什...什麼?”
鄭鬆月一臉不解,隻見葉雲晚突然興奮了起來,又盡力壓低了聲音,激動道:
“之前在上河鎮的時候,我在客棧二樓那裏看到拜堂用的房間,當時還覺得奇怪,現在想想,子遊哥那時候的不自在的表情,白大夫又一直護著他....一定是我想的那樣!”
“你的意思不會是....”
“他們...他們一定已經成親了!”
...
另一邊。
方子遊在車上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打了冷戰後揉了揉帶著癢意的鼻尖,確認現在他們已經走出去許久了之後,才將身上背著的包袱連同承影劍一同卸了下來,放到了一邊。
“寒輕,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去一趟龍泉府。”
下山之前,在他們收到掌門轉交給他們的名帖後,因為被困了三天,也正好將絲絹上麵隱藏著的字研究了一遍。
隻是令他們意外的是,上麵並沒有寫什麼特別的東西,隻是一句留言,大概是希望他到了龍泉府之後,務必要見上一麵。
至於這個“他”,到底是不是指李清秋,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封名帖是交給鳳隱門掌門的,萬一掌門沒有給李清秋,那這個留言的人要如何才能確保信息交於對的人手上?
這也是讓方子遊對這次北上之行產生擔憂,並且再次確認一定要去到龍泉府證實這件事的其中原因之一。
而另外的原因...則是有關於那本蒼術轉交給他的那本秘籍。
在山上被大雨困住的三天裏,他不是沒有打開過來看,隻是上麵的字根本晦澀難懂,與他之前在李清秋房間所看到的秘籍有的一比。
原本他想直接交給白寒輕,但轉念一想,一旦坦白,對方一定會追問秘籍為何會在他手上,他總不能說是蒼術隨手丟給他的吧?
不管怎麼回答,要不就是會暴露蒼術不是啞巴的事實,要不就是會讓他們之間產生嫌隙。
幾番權衡之下,方子遊還是打算將白寒輕的母親身世先調查清楚,到時候將功補過,再想辦法讓對方答應一起保守蒼術的秘密。
“我無所謂,本來我掌握的線索就是在那附近,到時候一並去了就是。”
白寒輕沒有異議,讓方子遊鬆了一口氣,但一想到他們需要在接下來最少三個月中,孤男寡男的相處在同一輛馬車裏,又讓他耳根開始發燙。
馬車車廂裏的空間本就不大,門簾子又拉著,兩人呼出的氣體互相焦灼著,讓方子遊覺得車內的溫度又提高了些。
之前還有小團子在他們之間做緩衝,倒也沒覺得有什麼,現在隻剩下他們倆人,自己又剛剛把葉雲晚他們趕走....
偷偷瞄了一眼已經在閉目養神的白寒輕,方子遊心裏有些糾結。
隻是現在把那兩人叫回來,應該也來不及了吧...
方子遊一邊躲避著與對方肢體接觸,一邊將馬車裏小窗上的簾子拉開,試著呼吸下新鮮空氣,看能不能對降低臉上熱度有所幫助。
雖然之前他說服自己先暫時放棄了那些情情愛愛,但畢竟心上人就在旁邊坐著,他哪有這麼大定力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