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兩京十三省,最為金貴的戶籍毫無疑問是兩京,其中又以北直隸當屬頭一份。
北直隸和河南布政司雖說都是管轄一省地界,但同樣是一省鄉試的解元公,待遇卻天差地別。
錢益謙為了培養第二個王鐸,幫著張縉彥冒籍了北直隸人,按理說這隻是一件小事。
隻是冒籍罷了,東林黨官員多的是讓落榜子侄冒名頂替那些中舉的寒門子弟。
壞就壞在大名府案首也是寒門子弟,不知被哪個挨千刀的東林黨子侄給冒名頂替了,偏偏他還上吊自盡了。
錢益謙急得直打轉,最終隻能忍痛割愛了:“你明天把張縉彥送到府裏的銀子,全都還回去,另外,準備散出去的拜師帖子也都燒了。”
這話說完,就連管家都開始心疼了:“老爺,張解元隻是冒籍罷了,能夠考上一省解元還是北直隸的解元,全都是靠著自己的真才實學。”
“未來注定會像王公子那般,進入翰林院當作儲相,成為老爺在朝堂上的重要黨羽。”
“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人才,尤其是張縉彥這樣的青年俊傑,可比銀子難得多了。
錢益謙又能有什麼辦法,忍著錐心的刺痛,氣急敗壞的說道:“人財兩失啊,這次肯定又是周永寧搗的鬼,又讓本官失去一名儲相之才。”
“要是培養的得當,完全可以輔佐本官成為內閣首輔了,周永寧你........”
錢益謙剛想罵上一句不得好死,瞧見建仁帶著秦兵們虎視眈眈的眼神,隻能恨恨的作罷,趕緊帶著管家離開了這處傷心之地。
這輩子都不想來了。
張縉彥還沒走,絕望的看著錢益謙漸行漸遠,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著錢益謙的背影,痛苦的呼喊起來:“恩師救我!”
“恩師救我啊!”
直到錢益謙的背影消失了,也沒見到他回頭。
張縉彥隻能趕忙跪倒在周永寧麵前,痛哭流涕:“學生該死,不應該覬覦國舅爺的女人,求國舅爺看在學生滿腹經綸的份上,救我一命。”
“學生定當銜草結環報答國舅爺的大恩大德,以後忠心輔佐國舅爺。”
張縉彥憑借自身才學考上了北直隸解元,是一個難得的人才,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心動,尤其是徐佛感歎國舅爺的高明。
略施小計,就從仕林領袖錢益謙的手裏搶走了一位儲相之才。
周永寧翻了翻眼皮,一腳踹翻了張縉彥,沒好氣的說道:“你也配。”.伍2⓪.С○м҈
“來人,把他給本公子扔出去。”
“國舅爺!國舅爺...國舅....”
隨著張縉彥的哭喊聲逐漸消失,周永寧掏了掏耳朵,總算是清淨了,撇了撇嘴:“你和王鐸倒也都是個人才,王鐸入閣做了宰相,你做了兵部尚書。”
“誰讓你們還做了貳臣,是個貳臣就該死,本公子與你們這些降了後金的人勢不兩立。”
周永寧神清氣爽了,正打算回去繼續逗弄柳如是,反正不敢回家,這段時間又用了幾次國丈私印,越用越不敢回家。
住在信王府是住,住在柳如是的宅子裏也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