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不急不忙的挪動,許沫感覺時間就像是蝸牛一樣,慢騰騰的挪動,那原本不長的那條路,似乎也被無限拉長看不到盡頭。
許沫低著頭盡量的平緩呼吸,滿鼻子的怪味現在變得更是難以忍受了,她隻有死死地咬住嘴唇才能壓住那一陣陣的反胃感。就在許沫咬牙忍耐的時候,忽然見感覺旁邊一陣人群挪動,一股子清新的味道充斥鼻尖,讓她翻騰的胃似乎都得到了平緩。
許沫詫異的抬頭,忽然又看見那雙冷然的眼睛,隻是這次這雙眼睛裏帶著淡淡的驚訝,垂下的發尖遮也遮擋不了眼裏光亮,光看這雙眼睛就能迷死人了,許沫眼光一閃,皺眉自動自覺的稍稍往後退,好離這個男人遠些。
思緒一分散,許沫剛才頭昏腦脹的想吐的感覺總算好些了,鼻子尖聞著鬆樹般清冽的味道,翻騰的胃也漸漸平息,她的臉色也漸漸恢複正常。
車子一搖一晃的總算是快到站了,許沫透過玻璃看著不遠處的車站,鬆了口氣。車子還沒停下了,人群就是一陣騷動,要下車的人都往車門口擠過去,許沫旁邊的人下了車空出一個位置,剛好讓她能歇一歇。
許沫剛坐下車子忽然一停,那個站在她旁邊的男人似乎沒站穩朝她撲過來,許沫剛想伸手推開他,那人卻更快,一把抱著她的肩頭,然後很快就鬆開了。
許沫愣愣的看著已經站好男人,完全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意外還是故意,男人見她傻傻的看著自己,嘴角一彎一揚手裏的鴨舌帽,反手就戴在了頭上,繼而又將自己的外套翻了個麵,穿在身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好似做了千百遍般熟練。
許沫看著男人奇怪的主動,皺了皺眉轉過頭去不去看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經六點半了,到家還遠著了,今天肯定趕不上晚飯了!
這一站下的人不少,車廂裏少了很多人,因為堵車車子停在那裏一直沒動,兩個穿著筆直黑色西服,帶著黑色墨鏡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忽然跳上了車,在車廂裏左顧右盼的似乎在找什麼人。
車廂裏的人紛紛躲避兩人,兩人沒費什麼勁兒就往車尾走來,許沫奇怪的打量一眼那兩人就轉過頭聽她的英語,沒曾想就在這時,那個站在他身邊的男人忽然彎腰湊過來兩隻手撐在座椅上。
“你!”許沫看見眼前的臉剛想開口,男人忽然打斷她的話聲音低沉如水分外清冷“別出聲!”說著男人壓低的帽簷,小心翼翼的側過臉用餘光打量那兩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忽然靠近,鬆樹般清冽味道彌漫鼻尖,許沫忽然有些心跳加速,臉上升起有些不自然的紅暈,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盡量離男人的臉遠點;雖然這個男人確實太過帥氣,但是對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發花癡實在丟臉的很。
那頭的尋人的兩人黑衣人,站在台階上仔細的打量了後邊的人,許沫被男孩的身體遮擋了看不清情況,隻見男人快速的別過頭,正對著許沫的臉,他呼出的氣息縈繞在尺寸間,許沫忽然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了,臉色蹭的一下就紅了,尷尬的別過臉。
男人這時好像才注意到兩人的距離,看著許沫紅透的耳尖,他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退,上挑的鳳眼裏有了絲不曾發覺的笑意。
兩個黑衣人,看了看後邊的人,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看男孩的背影幾眼,似乎覺得不像,轉身就走出了車廂。
兩個男人一下車,路剛好也通了,五路公共汽車緩緩的行駛起來。
男孩噓了一聲,緊張的臉色也緩和下來,許沫拍開他的手又是尷尬又是氣自己花癡“你可以放開了吧!”
“抱歉!”男人似乎才回過神,眼神一凝,鬆開手退到了一邊。
許沫正了正身子,沒有再看男人一眼,她不想惹麻煩,這個男人太危險,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
看著窗外的劃過的風景,想著又回到那個那個壓抑的家裏,麵對那些帶著麵具的假笑的人,不自覺的產生一種抗拒;隨即她又很快清醒過來,她決不能重複自己前一世的悲劇,這一世不管怎麼辛苦,她絕對要讓迫害自己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一次決不能退讓,也絕不容許自己再傻下去,這一生她要讓林家一家好好嚐嚐什麼叫做家破人亡,什麼叫做走投無路!
男孩擺脫了黑衣人,徹底的輕鬆下來,四下打量了一下,視線落在了許沫冷然的表情,心頭忽然一跳,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慢慢縈繞在心頭,這讓他很不解,明明沒見過的人,怎麼會感覺熟悉呢?
男人皺了皺眉眼裏都是迷惑,忽然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男人掏出電話接了起來“喂……知道了,馬上就到!”
掛掉電話車站已經到了,男人轉頭看了許沫一眼,見她沒有看過來,隻好壓住心頭的疑惑,轉身下了車。
許沫看著站在車站上那個高大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忽略的什麼,直到快下車了,看著書包才想起來,那個男人竟然偷偷拿了自己帽子,難怪她覺得那帽子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