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欞星廣場。
李守義發現原本十分莊嚴肅穆的欞星廣場,此刻變成了縞素的海洋。
所有的三尺宗弟子都穿上縞素,並且男左女右,手臂上都係上黑紗。
而偌大的欞星廣場,也是插滿了畫著各種神明畫像的旗幟。
就連石壁牌坊也都是掛著一朵大大的由白綢所聚攏而成的花朵,牌坊兩邊更是由黑布白字寫就的挽聯:
“壽終德望在,身去音容存。”
“一生樹美德,半世傳嘉風。”
從牌坊之下,道路兩旁,也是擺滿了有白菊花組成的花圈。
就連每座傳道峰與欞星廣場的兩條通道,白玉拱橋與鐵索橋,也都掛滿了白菊。
所有從白玉拱橋上經過的三尺宗弟子,也都手持一朵白菊花,臉色肅穆地朝著欞星廣場走過去。
而傳功長老的屍體,則是躺在欞星廣場中央的高台之上。
屍體周邊也都鋪滿著白菊花,路過的三尺宗弟子,則是將手中的白菊花放在傳功長老的屍體旁邊。
不多時。
傳功長老周圍就成了白菊花的海洋。
當拄著拐杖李守義的身影出現在欞星廣場的時候,引起了諸多三尺宗弟子的關注。
他們眼光複雜地看向李守義。
複雜的目光之中,帶有三分震撼,三分羨慕以及四分憧憬。
“就是他吧。”
“他就是李守義吧。”
“天才首席的鬼才弟弟,就是他吧。”
“對對對,沒錯,就是他,剛進內門不久就直接突破到戰力榜第二,任務榜第一,簡直是吾輩楷模!”
有一些剛晉升內門的弟子,看著李守義,議論紛紛。
而一些與李守義同時期晉升的內門弟子,則是臉色複雜,略帶唏噓。
“真沒想到,那個曾經被我們取消的人,竟然取得了如此成就。”
“是啊,現在的我們,別說追趕他,就連站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啊。”
“我們,隻能仰望他的背影咯。”
“我想誰也不會想到,當年嘲笑他的我們,李守義竟然會有今天吧。”
“沒錯啊,真是世事難料。”
“······”
諸多弟子議論紛紛。
甚至將原本悲壯肅穆的氣氛,都稍微破壞了些許。
李守義拄著拐杖,手拿白菊花,並沒有理會旁邊弟子的議論,徑直地走向欞星廣場的中央,來到靈台麵前。
看著躺在靈台上鶴發童顏、臉上甚至還有些紅潤,看上去像隻是睡著了的傳功長老,李守義思緒翻飛。
雖然與傳功長老接觸次數不多,僅有兩次。
一次是剛晉升內門之時,第一次參與內門解旬日的時候,聽著傳功長老授業傳道。
第二次則是在鯤皇山之上。
沒想到這一次見麵,兩人就天人永隔。
李守義將手中白菊花放在傳功長老旁邊,然後再朝著站在旁邊的三尺宗主鞠躬。
傳功長老孑然一身,故而讓身為傳功長老徒弟的三尺宗主,來作為傳功長老的家屬。
“節哀。”
三尺宗主也是鞠躬回禮。
隨後。
等諸多三尺宗弟子,都奉上白菊花,表達哀思之後。
三尺宗主站在高台之上,臉色悲痛,緩緩開口。
“致祭於顯考府君靈前,吊之以文曰:節喪,凡生於天地之間,其必有死,所不免也。孝子之重其親也,慈親之愛其子也,痛於肌骨,性也。所重所愛,死而棄之溝壑,人之情不忍為也,故有葬死之義。”
“今日,以三尺青鋒,為先人開路!”
“劍來!”
話音剛落。
隻見。
在欞星廣場的上空,驟然出現劍光。
一柄。
十柄。
百柄。
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