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醒來,身旁,屋子裏已沒有薄南辭影子,她有些驚慌,拖鞋沒穿就跑下了樓,阿香見狀,趕緊拿了一雙鞋子過來:
“沈姐,地上涼,孕婦感冒了,不能吃藥,很老火的。”
沈襄從阿香手裏接過鞋,匆匆穿上,扭頭廳裏收巡一圈,沒找到男人身影,問:
“薄南辭呢?”
阿香:
“薄總說今天要見個客戶,他離開前囑咐我,讓我不要去吵你,說你最近夠累的,他想讓你多睡會兒。”
“襄襄。”
樓梯口跑下來個小身影,是薄司穆。
薄司穆跑到沈襄麵前,小手拽著沈襄衣帶:
“襄襄,你們不要送我走,好不好?”
薄司穆說這話小心翼翼,深怕觸怒了沈襄,然後被送走。
沈襄低頭,對上小家夥烏黑的雙眼,見他神色裏有絲懼怕,沈襄揉了揉他鬢發,輕聲細語:
“誰說要送你走?”
薄司穆也沒藏著掖著,直接把壞人招了出來:
“小叔說,你們最近在張羅,要把我送去孤兒院,襄襄,我不去孤兒院。”
孤兒院是孤兒去的地方,他薄司穆不是孤兒,不能去。
薄南允,又不是這臭男人在搞鬼。
薄南辭不是遂了他的願,把他安排進了沈氏,還給了他總經理的職位,當然,權力早被架空了。
或許,正是這樣,他才又開始興風作浪。
沈襄本來因薄南辭的病,心情正不好,這不,薄南允撞她槍口上了。
她隨便安慰了薄司穆兩句,沒心理再與薄司穆說什麼,拿了手機往陽台去。
薄司穆忤在原地,嘴唇癟了癟,沈襄不願意搭理他,他看出來了,然而,他又不敢說什麼,怕逼急了,沈襄真把他送去孤兒院。
所以,他不敢追上去,隻能看到沈襄走去露台,阿香從廚房出來,見薄司穆垂著腦袋,把玩著手指甲,她抬頭往露台那邊望了望,阿香知道薄司穆心情不好,更清楚小家夥從小被薄家人慣壞了,養出一堆王子病。
她對薄司穆說:
“穆穆,餓沒?阿香給你下碗打鹵麵,你最喜歡的。”
操心自己的事,本來沒什麼食欲,阿香這樣一說,到讓薄司穆咽了口口水,他摸著自己扁平的肚子,舔著嘴唇:
“好。”
薄司穆坐在餐桌邊等阿香煮麵時,他不止一次探頭向露台外麵看。
沈襄纖細的背影對著他,看不到襄襄的表情,薄司穆也不敢亂猜測。
薄司穆心裏七上八下,阿香把麵端來了,他拿筷子挑麵吃。
露台的沈襄正與那頭的薄南允交流,薄南允語氣不太好:
“孩子雖不是你親生的,但是是你與薄南辭養的,沈襄,好歹他也跟了你們幾年,不要有事沒事總來找我,我沒那麼大的本事,能夠左右他的思想。”
薄南允顯然是在推責。
沈襄冷笑聲清晰傳過去:
“薄南允,你說你沒工作,薄南辭已經把沈氏總經理職位給你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是不是我們一家家破人亡,你才高興?”
薄南允嘖嘖兩聲:
“沈襄,我可不想你們家破人亡,雖說沒有血緣,好歹我與他也是兄弟,你們飛黃騰達,我才能分一杯羹,這道理豬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