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襄襄的下落?”

辦公室裏彌漫著濃烈的煙草味道,薄南辭手邊的矮桌上,煙灰缸已經堆成小山。

他站在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逆光中,挺拔背影孤寂異常。

沈襄已經失蹤快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裏,薄南辭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偶爾淺眠一下,也會夢到沈襄出事,然後突然驚醒過來。

漸漸的,他不敢在家裏呆了,因為家裏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專屬於沈襄的氣息。

孤獨感像是枷鎖,牢牢鎖住他的心髒,讓他痛心到無法呼吸。

“薄總,我們已經盡力在尋找了,但確實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夫人的蛛絲馬跡。”

寧浩話音剛落,一個煙灰缸直接砸了過來。

他動作靈活地往旁邊一滾,這才險些沒被砸到。

“真是一群廢物,要你們有什麼用?這都找不到人,她還在哺乳期,能藏到哪去?”

後麵半句,完全是自欺欺人。

不僅僅是寧浩,薄南辭也把能想到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一遍。

但就是找不到她。

薄南辭清楚的知道,沈襄在躲他。

就像當年躲去愛爾蘭一樣,隻不過這一次,她躲得更加神秘,更加絕情。

“沈襄,你當真那麼狠心嗎?”薄南辭把燃盡的香煙,重重按熄在煙灰缸裏,“就算不要我,那連陶寶你都不要了嗎?”

薄南辭始終不相信,沈襄有那麼狠心,能割舍掉親生的兒子不要。

他大跨步走出辦公室,驅車去了愛翼特殊學校。

陶寶正在進行語言訓練,薄南辭隔著玻璃窗,靜靜地凝視。

過了一會兒,老師走出來。

“你是陶寶的家長嗎?”

薄南辭點頭。

“您是他父親?您之前好像沒怎麼來過,都是他媽媽來。”

聽到老師的話,男人黯淡無光的黑眸中,瞬間反射出了異樣的神采。

“她是不是來過?她是不是來看過孩子?”

老師並不知道他口中的這個她是誰,迷糊的說,“之前確實一直都是孩子媽媽來,有時候上完課,就直接把孩子接走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襄襄她最近還來過嗎?”薄南辭太過激動,直接抓住了女老師的胳膊。

“先生,你冷靜一點。”男人手勁太大了,女老師被捏得五官都痛苦地皺在一起,“好痛啊,先生你放開我。”

但薄南辭充耳不聞。

他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沈襄之前來過,她來過這裏。

“薄總,你快放開苗老師,她胳膊都要讓你捏斷了。”

幸好商潔過來查看,及時把女老師解救了下來。

女老師疼得眼眶都紅了,委屈巴巴道,“校長幸好你來的及時,不然恐怕我這胳膊,都要被這位先生卸下來。”

“你去醫務室看看,給你算工傷,該休息就休息。”

不愧是身經百戰的校長,商潔寥寥幾句就化解了這場鬧劇。

然而女老師剛打算走,薄南辭就冷冰冰嗬住了她,“站住,剛剛的事情還沒說清楚。”

“有什麼好說的,她說的都是襄襄生孩子之前的事了,托你的福,現在誰也找不到她!”商潔堅持護送走了女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