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雨停了。
黑暗緩緩散去。
當陽光灑落大地,坑坑窪窪的地麵,積滿了雨水,放眼望去,那是一柄斷裂的巨錘,正是三眼巨人砸向窮蒼城的,不知為何落在了獸人大軍中,鮮血遍布四周,巨錘下有個深坑,大概有個四五米寬的樣子,有十幾個獸人已經化作了肉泥,有的則被砸了半個身子,哀嚎聲不斷。
再向窮蒼城牆看去,攻打城牆的三個巨人已經倒在了城下,鋼鐵般的身體緩緩滲出血來,隨後四分五裂,內髒腸子流了遍地都是,本是鋼鐵之軀的它們,如今卻變的如同豆腐一樣易碎。
“窮……窮……窮蒼趐!”
“這就是窮蒼趐?”
垂趐隴雲百幕遮,扶搖回望萬軍驚,獸人軍中炸了鍋。
它們中有很大的一部分,是第一次來到窮蒼城,雖對窮蒼趐早有耳聞,不過等到真正見著,滿臉上就隻剩下驚訝和恐慌了。
囚索站在點將台,雙手無力的垂落,目睹著這一切,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如果真能攻進去,這一千年來,早進去了。
窮蒼趐成為了獸人族不可以逾越的鴻溝。
據傳言,窮蒼城是蒼穹下一座用來守墓的城池,賦予了神的眷顧,是不容許凡塵汙垢所叨擾,凡是對這座城有歪心思的人,都將會受到懲罰。
“炮車!”
囚索粗獷的聲音環繞在獸人大軍上空,將被窮蒼趐震撼到的獸人士兵一個個拉回現實。
這邊聽到命令的炮兵營將數十台炮車推出,勢必要找回剛剛的場子。
“等等!”
就在囚索欲再度攻城之際,獸人大軍散開,走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手拄拐杖,身材矮小,佝僂著身子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身上披著一件碎花補丁的黑色鬥篷,透過鬥篷可以看到那是一張布滿膿包的臉,甚至還少了一隻眼睛,幾隻驅蟲在眼眶裏麵翻來覆去,此人便是獸人的軍師拘嚟。
點將台在獸人士兵的快速拉扯下極速降落。
囚索跳下來連忙迎了上去,一把拉住拘嚟的手,猶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拘嚟軍師您怎麼才過來啊?”
拘嚟聲音嘶啞猶如地獄鬼魅幽魂般響起:
“公子切勿慌張,我這裏倒是有一計謀,說不定能了卻您的心結!”
囚索拉住拘嚟的手激動道:
“軍師,快說……”
拘嚟一招手,身後幾個獸人走了出來,最為特別的就是這些獸人的背後扛著一個袋子。
“答案就在這裏了。”
拘嚟從懷裏掏出匕首,將袋口劃破,隨之掉出來了一個孩子。
囚索見到孩子後已然明白了拘嚟的用意。
“這……這恐怕,不行吧!”
囚索說的委婉了一些,事實上這條計謀早已行不通了。
多年來娓歌托攻打窮蒼,從威脅利誘,再到偷襲埋伏,刺探敵情,甚至還上演過暗度陳倉之計,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要是擱在幾百年前,這俘虜人質的方法未嚐不值得一試,可是如今窮蒼城麵對這種情況,應付的已得心應手,就算是城主的親生父母被俘虜,也不會改變他們的作戰策略。
囚索看著幾個孩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拘嚟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湊到囚索耳邊,說了一句話,囚索眼睛亮起,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就這樣五個孩子被拉到了窮蒼城下。
囚索走到大軍前喊道:
“烈龍生,如果想救這些孩子,你就讓鄔照雪下來跟我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