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就在利刃要落下的時候,鄔常林和其他的孩子一樣喊了起來,隻有這樣他才能釋放內心的恐懼,而這一句‘姐姐’,卻深深地刺穿了躲在城牆背後的那一顆早已滴血的心髒。
“不要!”
囚索攔住拘嚟軍師。
拘嚟軍師假裝疑惑道:
“公子,怎麼了?”
囚索示意拘嚟先把匕首放下,隨後走到常森身邊。
“小家夥,你是鄔照雪的弟弟對不對?”
麵對囚索這個猙獰巨獸,鄔常森劇烈的喘息著。
“不……不是。”
囚索奪過拘嚟軍師的匕首,架在這個少年的脖子上。
“說吧,如果你說是,我就放你一條小命。”
“你休想威脅她。”
鄔常森說罷,轉動頭抹向刀子,竟然想要自殺。
幸虧囚索眼疾手快,將刀先一步拿走。
“哈哈,好樣的。”
囚索大笑,他已經斷定這個男孩便是鄔照雪的弟弟,有些得意忘形,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原地跳了幾步,滿是憨態可掬。
說到底,他此次前來目的非常明確,表麵是舉重兵攻打窮蒼,實際上醉翁之意不在酒,隻為能與鄔照雪打一場。
囚索朝著城牆大喊了起來:
“喂,鄔照雪!隻要你答應跟我打一場,我就答應你放了你弟弟,無論你輸贏!”
窮蒼城牆上旌旗歪斜,羽箭淩亂,士兵們站在城牆頂,眼睜睜的看著拘嚟虐殺幼童卻無能為力,有的士兵不忍直視,蹲在角落裏默默哭泣。
鄔照雪看了一眼冷漠的烈龍生,她想起了當年在父母墳頭答應的事情。
‘父親,母親,我會照顧好弟弟的。’
人們說太陽升起的地方便有火焰,有火焰的地方便有希望,而窮蒼的火焰究竟何時才能燃燒?
城裏的人們似乎迷失了。
陽光下,鄔照雪緩緩的站了起來。
縱身一躍。
她披散著的頭發,紅的耀眼,那一刻點燃了整座窮蒼城。
腰間長劍脫鞘而出,已然攥在手心裏,劍聲吟吟,發出陣陣嘶吼,猶如牢籠中早已饑渴猛獸刺向囚索。
這一刻,她等的太久了。
電光火石之間已經來到了囚索麵門,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囚索沒想到剛一見麵鄔照雪就會動手,險而又險的避過,不免驚出一身冷汗。
鄔照雪一擊未奏效,旋即側過身子,單足點地,已然高高躍起,長劍一抖擺出力劈華山之勢直取囚索的腦袋。
麵對鄔照雪救弟心切的一擊,囚索不敢有絲毫大意,渾身上下毛孔開始向外滲出一股剛猛之氣,夾雜著野獸怒吼聲,這正是為數不多的獸人會使用的——怒氣喚燃。
從被鄔照雪打敗的三年來,囚索無時無刻不在訓練,為練成怒氣喚燃,他付出了無數汗水,就為了今日能夠一雪前恥。
‘嘭!’
二者相撞,崩天裂地,火星四濺。
“砰……砰……砰……”
囚索連退數步。
在沒打前,囚索自信有了怒氣喚燃加持,會一舉打敗鄔照雪,而今等到真正交手,卻沒有了底氣,原來鄔照雪比想象中強的多。
再看這邊鄔照雪在空中如蒲公英一般旋轉了幾圈,輕描淡寫的落在地麵上,甚至沒有濺起一點灰塵。
這時候雙方觀戰士兵開始錘鼓助戰,搖旗呐喊起來。
“吼吼……”
囚索緊了緊手中的斧子,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這是一次他輸不起的戰鬥。
“你會成為窮蒼的英雄。”
“我從沒想過成為英雄,我隻想救我的家人。”
鄔照雪冷若冰霜,執著劍,一步步走向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