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一恍眼就過去了,來到阿瞬行刑的這一天,代手之刑通常是秘密處決的,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靠近,甚至連時間都是隨機定的!
事後,據行刑劊子手描述,當日砍阿瞬的時候,刀砍卷刃了三四柄,終於砍斷了,手剛一落地,大地跟著顫動,隨後便是狂風肆虐,烏雲翻滾,在一陣電閃雷鳴之後,天盡頭仿佛有一物噴薄欲出,轉眼間,大雨傾盆而至……
‘嘩嘩……’
神赫獨坐在窗前,透過雨簾,呆呆的望著城南方向,心亂如麻,而就在這時,肩膀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嘭!’
神赫跌倒在地上,一陣冷汗瞬間冒出,打濕了衣服,她試圖抬手,卻發現手臂動彈不得,仿佛已經不屬於自己的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那個被砍掉手的人。
‘呃!’
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等神赫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摸了摸手,已經沒有了感覺,這才鬆了一口氣。
明母麵露焦急之色:
“孩子,你沒事吧!”
神赫:
“哦,我沒事兒!”
一抬頭,這發現外麵已經天黑了,心裏咯噔一下,心想著這時候阿瞬早就行刑完了吧,連忙爬起來。
明母擔憂:
“這孩子,你要去哪裏啊?”
走到門口,神赫突然意識到什麼,滿屋子翻找,卻不見東西。
‘哪裏去了呢?’
就在神赫心裏嘀咕的時候,念婻端著熱水進來了。
“小姐,你醒了啊!”
神赫:
“我沒事,你看沒看到藥……”
念婻道:
“哦!我剛想跟你說呢,早就給送過去了!
我見你暈過去了,嘴裏還念叨著,老爺就讓我給你送過去了!”
神赫握住念婻的手:
“謝謝了!”
水調漁村。
傍晚時分,雨停了,青堂派官差將阿瞬的斷手送了回來。
止淺西爺爺坐在台階上,望著冰冷的木箱,眼睛不由紅了,拿起來那幾十年的老古董,咕嘟咕嘟的抽了起來,隨著煙霧緩緩上升,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十多年前。
從千刃山帶回阿瞬,到撫養長大,生活上的點點滴滴,這一路上走來有太多不容易,他從來沒有想過,寶貝孫子會離開自己的身邊,本想著到了安享晚年的年齡,幫阿瞬找個媳婦,這一輩子也就無憾了,隻是沒想到世事無常。
止淺西爺爺的額頭爬滿了皺紋,頭上徒增了幾縷白發,在村民的幫助下,把阿瞬的手臂埋在了兄弟山。
青獄。
次日,阿瞬醒了過來,傷口早已經包紮好了。
泥人禮一見人醒了:
“沒想到這藥還挺好使啊!”
將藥遞給阿瞬。
“炳輝明府,給你送來的!”
阿瞬蹭的一下爬起來:
“人呢?”
泥人禮:
“早走了?那都是昨天的事兒了!”
阿瞬黯然傷神!
泥人禮見狀,為之一笑:
“你別看我現在老光棍一個,我都經曆過!”
阿瞬看著手裏的藥,心中不由嘀咕,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麵,這一去三年,三年時間不長,一轉眼就過去了,三年時間不短,也足夠忘掉了他這麼個人吧!
阿瞬歎了一口氣,看向泥人禮:
“有酒嘛?”
這一刻,阿瞬明白了成年人為什麼喜歡喝酒,或許它是這個世間,治愈傷口最好的良藥。
水郵莊園。
這一天,軍大營來了一行商車隊,大概有個二十幾人,幾輛馬車上裝著滿滿當當的貨物。
黃天宇笑盈盈的出來迎接:
“快請!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侍郎皋縫:
“哈哈,我過來做點生意,聽說詩從文說你在這,我就過來看看。”
剛一落座,皋縫便拿出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