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山。
雲瀾琪一行人走了半晌,來到一處高大灌木庇蔭處,坐下!
閑聊時,念婻才知道,原來他們前腳從炳輝明府剛走,後腳珍淺炳便支走了府內上下,跑到廚房點了一把大火。
珍淺炳的這一把火,在人們群眾眼中,把神赫燒死了,也燒掉了他與雲瀾琪的一切瓜葛,而珍淺炳之所以告訴禁惠軍談天,雲瀾琪就在麟趾城,並非出賣,而這都是雲瀾琪交代的。
其主要目的是有三個:
其一,是為了幫珍淺炳洗脫嫌疑。
其二,如果全城人都知道雲瀾琪在顏氏祖母那裏,即便顏氏祖母想圖謀不軌,也不好下手,這是為了自己的安全。
其三,最終目的是挑唆金穗婆婆與顏氏祖母之間的關係,畢竟她走了一年半,一直都在北城,可金穗婆婆始終找不到,到頭來發現是顏氏祖母藏匿的,按金穗婆婆的脾氣,後果可想而知。
雲瀾琪道:
“懷疑一旦成立,在內心裏,就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那時候是真是假都已經不重要了!金穗婆婆入駐劍門關,表麵是收拾西隴城,最終目標卻是麟趾城!既然都燒起來了,那我就再添一把火,未嚐不可!”
使從俗:
“所以你已經認定我了?”
雲瀾琪抬抬眉,雖然一句話也沒說,卻好像什麼都說了。
使從俗:
“那……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過來?”
雲瀾琪反問道:
“那你們為什麼要投靠麟趾城呢?”
這一次,輪到使從俗沉默了,耳邊回蕩著雲瀾琪說的話,‘懷疑一旦成立,在內心裏,就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那時候是真是假都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他無論怎麼解釋,在雲瀾琪的心裏,他已經是那個投靠了麟趾城的叛徒。
‘噠……噠……’
一匹馬,沿著官路飛奔而過,打破了使從俗的思考。
使從俗盯著人離開的方向:
“是禁惠軍的人!”
雲瀾琪:
“找我的!”
使從俗掏出一枚金幣:
“一金幣?”
雲瀾琪不甘示弱:
“那就一言為定!”
幾人上了白鬃角鹿追去。
下了煙山以後,在路邊可以一座驛站,白色帆布招子迎風飄蕩,上麵寫著——煙山驛站。
驛站門前一條小溪,河道極寬,流水叮咚,河裏石頭很多,許多巨石位列其中,形成了一座純天然的石頭橋,原來這就是窮蒼河,如今正值冬季,天氣幹物燥,所以水勢並不大。
雲瀾琪來到河邊,可以看到一汪汪小水灣,這是由亂石,渦流形成的,裏麵蝦蟹嬉戲,魚蛙成群,玉手伸進去時不時的有幾條魚在手指間穿梭,再被水一衝,神清氣爽,疲勞也跟著帶走了。
“小姐!麵好了!”
雲瀾琪應聲:
“來了!”
這個驛站除了酒水茶飲,還能做一些河魚河蟹,基本上山裏有什麼,就做什麼,不過這味道實在是難以恭維。
不過人倒不少,門前桌子五六張,有三張坐著人,環顧一圈,也不見那個禁惠軍,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往麟趾城,還是沿著窮蒼河往上走,去了夢蘭鎮。
其中一個桌子有六名官兵,身著黑齒絮甲,腰懸彎刀,一看就知道是黃天宇手下的黑齒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