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清晨。
雲山主城,陽光正好,早市上熱鬧非常,人潮川流不息。
拐角處有這樣一家店鋪,陳舊的幡子滿是汙漬,破損的窗口有些年頭,永遠關不上的木門,總是嘎吱嘎吱作響,卻又要時常麵臨關門大吉的困擾,即便如此,每天門前永遠那麼熙熙攘攘,它便是早市裏的一枝獨秀——快嘴報館。
提起這快嘴報館,那就不得不提起那個男人——張本正,這家店鋪的老板。
快嘴報館有些年頭了,算起來曆經祖孫六代,是一個百餘年的老店,具體時間得追述到張本正的爺爺輩,張本正有個外號叫張快板,他的爺爺同樣也有個外號叫做張快嘴。
以前快嘴報館門前,早市還沒有這麼大的規模,空地也比較多,支上架子,擺上十張八張的桌子,再預備幾十把椅子,可以說是座無隙地,張快嘴手持驚堂木,坐於中間,像官府老爺一般徐徐道來,他嘴裏的故事仿佛能活過來,張快嘴的故事,可以一天內從城南傳到城北,而張本正就是在這種環境裏一天天長大的。
長大了以後,張本正做起了爺爺的老本行,因為時常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總當成是實話實說,惹來了許多達官貴人的報複,這間快嘴報館就成了打擊的對象,打砸,火燒不在少數,今天開,明天不開的,不過依舊抵不過人們的熱衷。
如今,快嘴報館是在張本正的孫女手底下打理,每天隻有早上一小段營業的時間,如果早上關門,那麼這一天都不會開,好在今天人們沒有白等,窗口早早打開,一個含苞待放年紀的小姑娘探出額頭。
“排好隊,一個個來!”
女孩踮著腳尖,將小手放在嘴邊,試圖擴大音量,奶聲奶氣的叫著,可都被那高高的窗台擋住了,人們隻能看到她的一對沒長開的柳眉杏眼,和眼神裏的緊張,她就是張本正的孫女——張若怡,同樣也有個外號叫做張快跑,至於為什麼叫張快跑,那就是後話了。
往來的熟客,都懂得快嘴報館的規矩,開始有秩序的排好隊伍,相比於邸司的價格,快嘴報館的價格要低上個兩三成,這也是人們追捧的原因之一,還有一點,快嘴報館的總會時不時的出現一些驚天動地的大新聞。
今天便是如此,當人們看到的標題的時候,就已經驚掉了下巴——《地府礦區被炸,烈龍生恐成始作俑者。》
地府礦區被炸,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再看邸報裏麵的內容,關於鄔旗雲在地府礦區暗無天日的環境下成長的點滴,善良的人見了落淚,熱血的人見了氣憤,耿直的人見了開始謾罵,當然也有人見怪不怪,說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言論,但絕大部分的人都在為鄔旗雲的事打抱不平,而輿論的矛頭更是直指向了城主烈龍生。
這一天,幾家歡喜,幾家愁,大早晨,烈龍生還睡得五迷三道的時候,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啪……啪……’
待開門,除了管家之外,在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男子,身著紫衣,腰挎虎口刀,頭戴虎頭盔,來人正是聖城司的指揮——張病。
說起這聖城司,不得不說提一下窮蒼城的內外分治,這聖城司是外政設立在城內的執法部門,主要是負責人民群眾安全,內政同樣有一個,叫做巡睃門,專門巡邏的,好似今天的警察和武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