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窮蒼河水潺潺流淌,悠然南去,倒映著楊柳白堤,纖影細姿,白鬃角鹿沿著河畔飛馳而過,帶起的泥沙飛落水中,波紋蕩漾。
‘嘩……嘩……’
踏著月色,惠挽歌星夜兼程離開水寨溝,腦袋裏時不時回想起葉瀾剛剛說的話。
‘我就給你十天時間,十天後把假金衣劍客的帶回來,否則我就把真的交出去!’
‘無期村,麟趾城!’
窮蒼城大山百座,小山萬座,茫茫山海中,想要尋找一個故意隱藏起來的人談何容易,無異於大海撈針,如今唯一的一條線索,便是去麟趾城,找到無期村了!
不過在去無期村之前,惠挽歌還要去一個地方……
清晨,陽光刺破昏暗,照耀在劍門關的大地上。
春風拂麵梅花開,慧寶兒一身紅衣坐在樹下,前的桌案上泡著一壺花茶,隨著微風,陣陣熱氣旋轉上升,依托著掉落的花瓣,在空中飛舞,不知不覺勾勒出了一張熟悉,英朗的麵孔,慧寶兒彎起嘴角,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又是一年花開花落,一晃眼,劍從軍已經離開自己兩年了,這兩年中慧寶兒足不出戶,夜以繼日的學習召喚泊屍之術,如今的她已有了不小的進步,相信假以時日,一定會與劍從軍再次重逢!
‘咯吱!’
莊園門打開,帶起的風將梅花吹的四散紛飛。
慧寶兒頭也沒回一下,便道:
“哥你來了!”
臨近梅花樹,惠挽歌放慢了腳步:
“頭也不轉,就知道我來了?”
慧寶兒轉過頭,綻放出許久未見的笑容:
“這麼多年,除了哥來我這裏風風火火的,還有誰啊,這次又帶了什麼?”
惠挽歌抬頭,他也注意到空中慧寶兒繪出的劍從軍畫像,麵對這個比自己小了七八歲的人,他不禁抿了抿嘴巴,對於劍從軍他印象深刻,二人一個是霧罩城的城主,一個為劍門關筆絨,雖算不上知己好友,但也沒少在一起喝過酒,甚至在酒桌上就把妹妹惠寶兒許配給了劍從軍,人們總是對相同處境的人產生共鳴,或許都像哥哥一樣對待著惠寶兒讓這兩個人拉近了關係。俗話說長兄為父,父母去世的早,他就這麼一個妹妹,要什麼都會給,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還怕一個不夠多,妹妹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對於劍從軍之死的事情,惠挽歌一直心存愧疚,而這份愧疚也轉變成了他對金穗婆婆的隱忍不發。
惠挽歌:
“這次我沒帶東西,來的匆忙!”
‘哼!’
慧寶兒撅了撅嘴巴。
“什麼事兒,居然比我還重要?”
惠挽歌笑著安慰:
“下次哥給你帶兩份!
今天我過來呢,是想調查一個地方,叫做無期村,據說是在麟趾城了,我知道你有納納蘿力量,通於占卜之術,不知道你能不能查到大概的位置?”
惠寶兒大眼睛滴溜溜的轉:
“是因為阮南燭的死?”
惠挽歌:
“你怎麼知道的?”
惠寶兒:
“城裏都傳遍了,還我怎麼知道的,你真以為你妹妹我不出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那個……他……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惠挽歌嗤之以鼻:
“他們敢!?”
惠寶兒:
“你就別瞞我了,我都知道了!”
惠挽歌支支吾吾的道:
“我不在乎!”
惠寶兒:
“哥,你這麼做,是不相信金衣劍客殺的阮南燭是吧!”
惠挽歌點了點頭:
“我找到金衣劍客了,不過發現的時候,人早已經死了,也就是說阮南燭不是他殺的,不過他日記上有一個叫無期村的地方,我想過去查一查,說不定能查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