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良湖,
斑駁的旗幟上掛著掉了一半的‘瀾’字,鋪著草席上蓋著的白布滿是血漬,人盡縞素的官船在洶湧浪潮中逆流而上,沿岸群峰疊翠,如同利劍插於水麵之上,猿的悲拗聲回蕩在其中,擾的眾人心神不寧。
兩個小士兵,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鬢角未褪的乳發,證明不是很大,十三四歲的年紀,再一次拉低了兵役的門檻。
其中一個小兵:
“我聽說,咱們這次不但是回去安葬我們的將軍,還要去參加禮宴!”
另一個士兵:
“真的?那我們這麼去,不得讓人趕出來?”
其中一個士兵:
“也不知道葛先鋒是怎麼想的!”
另一個士兵:
“還葛先鋒呢?過幾天說不定就葛將軍了!”
其中一個士兵:
“啊……這……”
“你倆在幹什麼?”
葛三錘不怒自威,這次回劍門關,他特意從軍中挑選了一些新入軍營的人員,以免老兵進言,壞了自己的大事兒!
乘風破浪,直掛雲帆。
繼續向前走,大概有個三五百米,遠遠的便能看到關隘,關隘建在窮蒼河上,可以看到上麵巡邏的士兵,葛三錘出示了自己的先鋒令,這才進入。
萬裏雲朔匿劍門,一劍可擋十萬人——劍門關。
城主府。
褪下縞素的士兵,拉著包括書從疑在內的二十餘具屍體,兩個小士兵還在誇耀葛三錘想的周到,卻不知這是葛三錘早就計劃好的,終於在良辰吉日到來的時候,到了城主府門口,剛來碰到了,從裏麵怒氣衝衝出來的顏氏祖母。
迎賓的禮記,在見到請帖,將人請了進去,絲毫沒有察覺到車子裏裝的是什麼。
“禮到!”
不遠千裏,拉著幾個車子來到禮堂之上,眾人無不好奇,那裏麵究竟裝的是什麼,紛紛上前圍觀。
‘嘩!’
打開灰布,滿車屍體映入眼簾,在場的人無不驚駭,別人大喜的日子,他們送屍體,這也太不吉利了!
“這……這是……”
就連平日裏態度溫和的詩從文,麵對這種情況也不淡定了,怒斥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劍門關四軍統領盡皆在場,力軍——阿西莫特洛人思古朗哥、狼軍——哈腹族由東郭右我暫替(東郭牙自上次入馬蹄山一直未歸!)、柳軍——笸籮族骸擎、瘋軍——虐人嗦螺王。
劍門關的四軍統領更是勃然大怒,厲聲嗬斥道:
“葛三錘你這是什麼意思?沒看這是什麼場合!”
其餘人紛紛把手放在刀鞘上,隻待聽一聲令下,便會將人拿下!
葛三錘:
“書從疑,將軍,不幸戰死了!”
‘嘩!’
全場嘩然!
初聞書從疑戰死的消息,詩從文滿臉不願相信,因為他知道憑借書從疑的聰明才智,沒有人算計的了他,瘋了一般跳下禮台,在幾十具屍體間,尋找那個曾與自己睡一張床的異性兄弟,待確認之後,像個孩子一樣伏在屍體上嚎啕大哭起來,哪裏還有訂婚時的喜悅。
“四弟,嗚嗚嗚……”
拗哭聲響徹整個城主府,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看到詩從文哭泣,金穗婆婆於心不忍,但看到雲瀾琪那悲痛欲絕的表情時,心裏更多的是樂開了花,在她眼裏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遊戲,她特意為雲瀾琪準備的一場戲,不是為別的,就是要解心裏的惡氣,如今看來是她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