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走不了,那就隻能換一條路,章彥安立時吩咐高齊去找船,繼續坐船前行。
河道與他原本要去的方向有些偏離,但現在沒有別的法子,隻能繞路走,避開此處的官兵。
高齊未敢耽擱,立即去辦。
章彥安則進了瑾嫻的房間,瑾嫻並未睡著,她故作好奇的問了句,“你怎麼了?愁眉苦臉的?該不是大夫跟你說什麼了吧?我是不是磕傷了腦袋?我會不會變成呆瓜啊?”
章彥安啞然失笑,“你不會變呆瓜的,隻是失憶而已,大夫說不嚴重,你不必太擔心,如常般過日子即可,興許哪天就突然想起來了。”
瑾嫻一臉自我懷疑,“真的嗎?你不會哄我吧?”
此時的瑾嫻才是章彥安印象中的她,溫柔恬靜,說話和和氣氣的,對他也很依賴,不會質疑他,頂撞他。
他就知道,隻要抹去她和章彥成的過往,她還是能與他和睦相處的,章彥安柔聲安慰道:
“我不會騙你,即使你真的變傻了,也有我照顧你,不會讓你受欺負的。”
瑾嫻故意說些癡傻之言,正是想讓他完全相信她已經失憶了。
她坐起身來,嘖歎道:“大夫開的藥好苦,有沒有山楂,我含一顆,去去苦味。”
高齊不在這兒,隻剩一個東芝,附近很可能有人搜查,章彥安不能讓她一個人出去,萬一被人認出來會惹禍端,於是他與瑾嫻商議道:
“高齊去找船了,等他找好船,我們就出發。出門的時候順便給你買山楂,好不好?”
“坐船?我們要去哪裏?”
“去一個很安全的地兒。”
即便瑾嫻失憶了,他還是沒有道出真正的目的地,因為路線臨時有變,他不便解釋太多,便隻能含糊其辭。
瑾嫻若是再追問,怕會惹他懷疑,便不吭聲了。
東芝收拾好行裝,高齊那邊也已準備妥當,章彥安將一頂帷帽遞給她,讓她戴上。
瑾嫻隻道她披著的袍子上也有帽子,章彥安卻道:“你雖退了燒,但大夫交代不宜吹風,帷帽可以擋風,以免病情反複。”
說什麼怕吹風,其實是怕被人發現她的行蹤吧!
這會子不是逃走的好時機,瑾嫻也就沒有忤逆他,順從的戴上了帽子。
隨後幾人乘坐馬車,趕往河邊。
途中聽到糖葫蘆的叫賣聲,章彥安吩咐高齊去買隻糖葫蘆。
那邊有行人,高齊提醒道:“主子,咱們得趕路,不宜多做停留。”
高齊擔心會遇上侍衛,所以才大著膽子婉拒,章彥安明知不該做,卻又不願食言,
“瑾嫻想吃山楂,方才我答應過要給她買糖葫蘆,便得說話作數,我不想讓她再對我失望了。”
說話間,章彥安望向瑾嫻,眼神溫柔堅毅,他是真的想改變她對他的看法,然而瑾嫻麵上噙著笑,心底卻是恨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