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鎮年怒得一拍大腿:“查實案情,查實案情,這都明白至極了,還需要什麼?不行,我不同意!他媽的……”
晏良怕那小太監聽進去了,忙來勸諫道:“大將軍,那兩個老賊以死命相逼,皇上也不得不點頭,您得體諒一二。可如果再公然違背聖意,亦會授人以柄,並非長策。”
“可駕巡南京一番,徒勞無功,同樣會被朝士恥笑!”桂輔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起草的詔書進了廢紙堆,肚子裏便有些牢騷。
“怎麼都是得了葉永甲這個人才,在南京有了個照應,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做事當適可而止,這道理桂太尉是該明白的。”
“好了,”柳鎮年強行打斷了二人的爭吵,“晏參政在朝廷催得很急,我看南京是徹底待不下去了。今日把該安排的都安排了,別留下一個爛攤子就成。”
“是。”晏良便差了那小太監下去,讓他轉告總管太監沈竟,籌備回鑾之事;一麵派幾員文吏前往府衙,與葉永甲說明。
“幾位差爺,一路辛苦,請坐。”
葉永甲從裏屋出來,旋即令書辦沏上茶,和幾個差人在二堂坐了。
他一看那差人的臉色,心中就知道了七八分,便悶悶地問道:“可是聖旨未發,被賊黨截了?”
“您真是聰明,”幾位差人笑道,“萬、陸兩賊直去麵聖,力陳齊谘無罪,陛下無奈,才又拖緩了三五日。但……柳將軍不能一等再等了,讓我向大人道個歉。”
葉永甲沉默半晌,方又微笑道:“我早知是如此結果。可是差爺們,能不能再帶我見一見大將軍,說幾句別的話。”
差人不敢直言拒絕,隻得滿麵堆笑:“柳大將軍眼下正忙,陛下回鑾之事切不可耽誤,希望大人明白。”
葉永甲仍記得柳鎮年給他的允諾,還有他那一句句滿懷熱忱的話語,他那熱情洋溢的麵容。如今想來,卻是十分寒心。臨走前都不願再聽自己一句話,看來之前那些虛情假意隻是利用自己的手段罷了。
‘仇人。畢竟還是仇人。’葉永甲已不去操心柳黨的行動了,他應付般地和差人們寒暄了一會兒,便將他們都打發去了。
站在府衙的門口,葉永甲遠望著金光燦爛的天空,知道夜幕的降臨隻是彈指之間的事,自己的時間愈發被縮短了。
“他們不幫我,我自己幹。”葉永甲與身後的書辦說道,“速召蔣巡檢來,趕在明日之前,我要先將魏衝正法!”
“快閃開!快閃開!”一群官兵烏泱泱地衝進大獄,擁簇著一個騎高頭大馬的王爺,朝著獄卒們喊。
“什麼人?奉著誰的命令?”獄卒看到如此場麵,舉槍四顧,顯得十分慌張。
“不需別人奉命了,”萬和順跳下馬,撣撣衣服,“就我一個人,夠嗎?”
大神古時橋頭的清明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