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少還有事嗎?”
顏暮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眸中更沒有絲毫情緒外露。
這讓擅於觀察別人細節的聞修景心中升起一絲挫敗。
聽出她話裏的言外之意,聞修景展開笑容:“顏總請便。”
顏暮轉身走,蘇聞禹亦步亦趨的跟上。
封岑遠遠看著,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卻也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蕭祈舟目光則是一瞬不瞬地望著顏暮。
封岑微挑眉,銳利的眼眸劃出絲絲縷縷的調笑:“蕭少一直盯著人家看,難不成對她有意思?”
蕭祈舟驟然收眸,壓下心中莫名湧起的複雜情緒,淡瞥了瞥封岑,轉身走開。
封岑低頭看著自己手腕處的腕表,鴉羽一樣濃密烏黑的睫毛微垂,在眼瞼上留下一片青影,讓人看不到他眸中的情緒。
顏暮走到人少的地方透氣,見蘇聞禹還跟在身邊:“你自己去轉轉吧,不用跟著我。”
蘇聞禹想起謝朝星的特意叮囑,搖頭堅決道:“阿星讓我寸步不離地跟著保護你,我不能走開。”
顏暮不由失笑:“你能保護我什麼?我的身手你又不是沒見過。隻要我不喝別人遞給我的東西,誰能奈何得了我?”
“好吧,那我去轉轉。”
蘇聞禹離開後,顏暮抬手輕揉了揉太陽穴。
這種場合還真的不適合她。
身處名利圈,以後怕是避免不了。
走到不遠處的沙發坐下,柔和的燈光下,清冷的麵龐蒙上一圈淡淡的暖色光暈。
周身的淡漠疏離褪去了不少。
她整個人靠在沙發上,微垂著眉眼,慵懶矜貴得如同一隻波斯貓。
溫庭宴走過來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顏暮輕掀眼皮。
“溫總有事?”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溫庭宴漆黑如墨的眼眸定定地盯住眼前之人。
“你明明清楚自己是被調包的溫家孩子,五年前為什麼要在親子鑒定報告上動手腳?”
“為什麼?”顏暮明明笑著的臉上,眼底卻是一片寒涼:“溫總應該心裏清楚。”
不知為何,溫庭宴心中升起一種不安。
半晌,低沉的聲音響起:“我清楚什麼?”
“溫總何必裝傻。”顏暮唇邊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眼中簇簇寒芒閃現:“五年前你們想認回我是為了利益。因為我跟謝礪峰的兒子認識,而你們想要在謝礪峰新拿下的項目中分杯羹。我既然知道你們的目的,自然不會讓你們的如意算盤敲響。”
溫庭宴輕輕垂下眼眸,臉部的線條緊繃著,看似麵色如常,實則無聲的透露出他的內心遠沒有表現出的這般平靜。
沒想到當時才十六歲的顏暮就已經看穿他們認她回去的目的。
怪不得她能不滿十八歲就創立星暮投資,在短短四年間積累上千億財富。
現在更是一環扣一環地將溫氏逼入絕境。
“即便如此,你為什麼要對付溫氏集團?怎麼說我們也是你的家人。”
聽見這句話,顏暮突然輕笑起來,笑聲顯得非常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