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約就因為淑湘有那麼點長生的影子,才讓連婧函更關心她一些。
提起長生和周氏,連如信本來彎下的腰,此刻慢慢的站了起來,而後歎了一口氣,“今日這事,你也著實衝動了些。”
隨即又問了問淑湘的情況,得知太醫已經來過了,在這同安紅韶道了歉。
鄭氏在這難受的緊,看著連如信不幫著她出頭,她卻也護不住自己的女兒,尋了個借口趕緊離開。
鄭氏一走,連如信也坐不住了,趕緊追了出去。
“此事,畢竟是嬌姐兒做錯了。”連如信追上去,拉住了鄭氏的手。
鄭氏甩了兩下沒甩開,氣的胸膛起伏,“我難道不知道嬌姐兒做錯了?若是沒做錯,我何須這麼低三下四的各處道歉?”
可是那又如何?自己的女兒做錯了,難不成就不是自己的女兒?
鄭氏這處磕頭那處磕頭,為的就是代女受過,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
淑湘的傷就在那擺著,她又不瞎又不傻的,還能什麼都不懂?
鄭氏同周氏的性子不同,周氏很愛發脾氣,可是相伴十多年,鄭氏嫌少耍小性子,各處都周到,而今看著鄭氏因為憤怒而通紅的眼,連如信一時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說。
鄭氏猛的抹了一把眼淚,“我從未想著跟前頭的爭什麼,我也知道這麼多年了,你的心從來都不在我的身上。可是,我自問並沒有對你心懷怨懟,一直盡心盡力的操持家裏的事,對姨娘庶女也從未有過苛責,隻這一次,我換這一次你向著我,成不成?”
鄭氏想著,連如信的性子好,稀裏糊塗的過下去,不求真心,也能比尋常人過的好。可是,真正到了出事的時候,她想著,眼前人畢竟是自己的夫君。
連如信嘴唇動了動,麵對鄭氏的指責他無從狡辯。這麼些年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賤,總覺得鄭氏越懂事越思念周氏,好像周氏從前的小性子就是夫妻之間該有的情趣。
鄭氏再好,也是疏離。
可偏偏,對鄭氏心懷愧疚,就越想補償鄭氏。
連如信揉著眉心,“為人繼室,當知裏麵的難處,當初媒人跟前我也並未隱瞞什麼。”
始終避不可避,要知道,前頭始終有一個。
鄭氏抬頭定定的看著連如信,“可是,婆母也是繼室。”
她瞧著,連母的日子就沒過的艱難過。
連如信愣了一下,是呀連母是也繼室,可他們弟兄們之間從未出現過今日的情形。良久之後,連如信歎了口氣,“也是我從未與你提起過。”
他小時候的往事,連如期打小就不得連父心思,與其說是不投緣,倒不如說是連如期一直讓著自己,從不與自己爭寵。
若是周氏還活著,這麼多年了她性子定能改變,也不用自己多解釋,知道從前的種種過往。
“旁的不提,嬌姐兒做錯了,該受罰便受些罰,你也莫要往心裏去,我還有事便先走了。”連如信說完,拍一下鄭氏的肩膀,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M.GGdown8.org
鄭氏看著連如信的背影,緊緊的咬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