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知道內情的各國勳貴們的教育中,總會加上“不要招惹東方人”的戒條。大家族們擔心他們承受不起東方那個帝國的怒火而潰滅,而那些能夠“流動作案”的小股悍匪或者想著“爽一把就死”的小家族,卻又對精銳的商隊護衛毫無辦法。曾經有一支來自匈牙利保加利亞的大匪幫數百人向一支不到百人的商隊動起了主意,結果攻擊發起後才發現他們麵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就連趕馬車的車夫都穿著全套的連環鎖子甲,而匪徒們引以為傲的匈牙利彎弓射出的破甲鐵箭甚至不能給正規的商隊護衛們的板甲弄出劃痕;任何的兵器,不論是來自挪威的號稱堪比“勝利之劍”的“格拉姆劍”,還是來自土耳其的神奇的彎刀,都不堪對方手中看上去脆弱的薄薄的彎刀一劈,表現最好的來自大馬士革的彎刀,在雙方首領的手裏互對一刀的結果,匪首手裏的大馬士革的名刀很爭氣的沒有斷掉,卻從接觸點到刀把裂了一條縫。這樣的仗還怎麼打喲。最可怕的是,他們不要俘虜!!難道他們不知道,歐洲戰場上的俘虜,是一大財源嗎?即使匪幫似乎沒什麼人會好心的給出什麼贖金,但綁起來問一問,總是有些希望的嘛。
走到內部通向城堡大廳的側門前,隔著門,就聽見了公國猛將,騎士世家呂佐夫伯爵的爽朗的大嗓門,好像在談論著什麼盔甲。小豪斯從公爵大人身側小跑過去,打開一條門縫,和對麵的衛兵低語幾句,然後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嘟嘟~嘟~嘟嘟~~~”小號聲,然後就聽到禮儀官高聲唱到:“薩克森公爵閣下到~~~~”
這是學自東方的習俗,聽來自東方的商人們說,東方軍隊有“絕對服從”的信條,對上司的命令的“絕對服從”。而這種服從性就是從平日裏上下的禮儀裏麵潛移默化出來的。在“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歐洲,這實在是太符合那些上位者的願望了。於是東方的一些禮儀瞬間風靡了整個西方,比如這個:
所有大廳裏的賓客都停了下來,然後對著穿過側門步入大廳正中的巴伐利亞“獅子亨利”公爵深深鞠躬,並高呼:“祝公爵大人健康,牛羊滿圈,糧食滿倉。”
……
“各位免禮。”“獅子亨利”向他的手下及附庸們揮揮手。
各人直起身。公國名臣,公國政務大臣,已經五十餘歲的紐倫堡伯爵推了推他那據說來自東方宮廷的老花鏡。那是一款金絲無框老花鏡,賣給他的東方商人宣稱這是來自東方的“貢品”,東方帝國最好的東西,總是由他們的皇帝先挑,而皇帝也確實擁有這樣的特權——他們的整個帝國都是屬於皇帝的。所有的最好的東西,當然包括最好的“老花鏡”。而東方的商人們總將貢品當成活生生的廣告,心甘情願的將產品免費的贈與皇帝陛下使用的心態,卻是政務大臣難以理解的了。總之,這個東西是東方那個強大帝國的君主所使用的,這就已經足夠讓紐倫堡公爵時刻戴著它來顯擺,何況它也確實讓自己昏花的老眼仿佛“恢複了青春”。當然,倘若政務大臣閣下知道那個來自東方的奸商收下它五百金幣後賣給他的“貢品”上,盤旋在黃金鑄就的眼鏡腳上的那條“有腳的怪異小蛇”到底象征什麼,怕是不止不敢“顯擺”,可能就算藏在最隱秘的地方,也會時刻擔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