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係列的檢查後，得出的結論是，祁湛沒什麼事情，隻是氣急攻心罷了。
這件事情以後，她基本上是留在醫院一直陪著他，不過他們大多時候是不說話的。
偶爾祁湛開口服軟道歉，她起初還會掀眼皮聽一聽，現在倒是沒什麼感覺了。
隻是冷笑……
這麼誠心誠意道歉，不比放自己離開更省力嗎？
時間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祁湛身體好了些，但臉色還是慘白得厲害，特別是嘴唇蒼白得毫無血色。
這樣的臉色襯得他眼角的痣愈發妖冶，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病弱的美男子。
當然，沈書黎可不這樣認為，她隻想這他趕緊一命歸西。
她此刻站在陽台上往下看，似乎是在思考著這個可能性。
祁湛目光一直盯著她僵直的背影，良久才喊她：“乖乖，過來。”
這樣叫阿貓阿狗的口吻，讓她厭惡地蹙了下眉，但還是走了過去，語氣也帶著濃濃的不耐煩。
“怎麼了？”
“今天元宵，想吃什麼餡的湯圓？我叫祁九送過來。”
他語氣裏是討好的味道，就連抬眼看著她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惹惱了她。
沈書黎凝視著他的臉，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有濃濃的疲倦。
“我不想吃。”
“沒胃口。”
“元宵節，討一個團團圓圓的彩頭？”
團團圓圓這四個字刺激著她眼眸忽然瞪大，然後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般冷笑。
“你看我們倆，像團團圓圓的樣子嗎？”
“乖乖。”他看著她這樣，心情是五味雜陳的，眼眶也染上了些濕潤。
男人抬手過去拉住女人的衣角，然後，小幅度地輕微搖擺了一下，似委屈又似質問。
“沈書黎，你說，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感受到衣袖處一沉，她隨著動作望了過去，就看到他那雙緋紅色染著霧水的眼睛。
從她這個角度看，他可真像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啊，怪不得，以前他總喜歡高居臨下看著自己呢。
原來這樣俯視者的視角這樣爽。
沈書黎本來想厭惡地扭過頭去，可一想到之前他這樣羞辱自己。
她內心的極其厭惡的，直接抬起手掌，貼到他那張帥臉上，挑釁般地拍了兩下。
“你這個樣子，真像一隻搖尾乞憐的狗。”
這話涼薄又刺耳，如果是以前，沈書黎完全不敢相信，這樣惡毒的話，是從自己嘴巴裏說出來的。
可時過境遷，她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了。
“是，乖乖，你說什麼都對。”這句話是這幾天裏，她對自己說過最長的話，祁湛自然是喜不自勝的。
即使這些話讓他不喜。
“你想怎麼罵都行，隻要你出氣，好不好？”
好不好？沈書黎淡淡地收回手，不想理會這個精神病的發言。
可男人不願意讓她離開，大掌覆蓋上她的小手，迫使她的手停留在自己臉頰上。
他語氣帶著可憐巴巴的味道。
“乖乖，求你，不要離開我，疼疼我，好不好？”
祁湛是知道怎麼蠱惑人心的，他本來就長得十分妖冶，此刻用這樣水光瀲灩的眸子看著自己……
莫名有種魅惑君王的狐狸精即視感。
美則美矣，隻是這美人皮下麵藏著什麼肮髒的心，她還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