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毫不猶豫拒絕，扭頭就看向了別處，祁湛倒是不氣。
隻是開始PUI自己，今天她都願意跟你講這麼多話了，再堅持堅持，她會跟你說更多的話。
這一上午兩人又在沉默之中度過，女人盯著樓下盛開的山茶花發呆，祁湛一直翻動著手裏的文件。
中午的時候，祁九還是準時送飯來了，今天的午餐格外豐盛，雞鴨魚肉都到齊了。
桌子中央還擺了一碗冒著熱氣的湯圓，白嫩嫩的湯圓裏還漂浮著淡黃色的幹桂花。
病房裏漂浮著一股似有似無的桂花香味，很淺很淡……
一股不該有的記憶在她的腦袋裏回放，上次他們在海城，排隊買的紅豆沙小湯圓裏也有桂花味。
那樣淺淡的桂花味，入口就是她喜歡的味道，可，她第一口就送到了他嘴裏。
現在想想真是有趣啊。
“乖乖，過來吃飯吧。”
吃飯？她不想吃，可他那樣熾熱摻雜著欲色的眸子看著自己時，她再怎麼不在乎，可還是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
祁九隻敢口頭上威脅自己罷了，而這個男人的本性就是一條會亂咬人的瘋狗。
咬起人來可不管誰是誰了。
果然，見她不過來，祁湛隻能繼續開口：“乖乖，過來。”
他語氣裏透露著幾分誘哄，不過在她聽來隻覺得恐怖，女人拍拍胸脯，似乎是長舒一口氣。
糾結了大概幾秒鍾，然後轉身去了那邊飯桌上，VIP病房裏一應俱全……
布局不像是在醫院，更像是在家裏。
而男人此刻鎮定地坐在飯桌前，見她抬步往這邊走。
他的眼底閃過幾分笑意，蒼白的臉色似乎也紅潤了不少。
沈書黎在他對麵坐下，一雙琥珀色的眼直直看著他，祁湛也在看她。
她透徹的眼此刻被一層愁緒籠罩，再也見不到她眼底的情緒，臉上也是一種大病初愈的感覺。
“你又瘦了。”他呢喃著，妖冶的眼裏閃過幾分慌亂。
如果是一年前，她是不敢相信，他眼底會有這樣的情緒。
以前他眼底隻有偏執暴戾，特別是看向自己時，似乎能將自己給撕碎。
或許那樣的目光，隻會在被他折磨得快要死了，他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然後，繼續折磨自己……
祁湛生怕她會消失，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她，然後，從自己眼前消失。
他手指顫抖地拿過她麵前的白瓷碗，給她盛了幾個湯圓，然後遞到她麵前，語氣裏帶著催促的味道。
“快點吃，湯圓冷了就不好吃了。”
“是你喜歡的口味，要是不喜歡我叫人再給你買回來。”
眼前的白瓷碗裏漂浮著幾個湯圓和桂花，一股香甜攜著霧氣撲麵而來。
她眼睛裏進了些溫熱的霧氣，眼眶染上些濕潤，不過，她急匆匆就扭頭去。
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這樣。
“……”
祁湛不知道她的情緒來自哪裏，隻知道自己的心，像是有無數隻螞蟻爬過。
讓他難受得要命，或者放她走吧，這樣她就不會這樣了，可憐兮兮的樣子，太讓人心疼了。
不過，這樣的念頭隻是出現了幾秒就被他掐碎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