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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時家主宅客廳裏。
傭人支支吾吾的向時母彙報。
“……夫人,大少爺他,還沒有起。”
時母翻看雜誌的手一頓,看了眼時間,瞬間擰起眉。
都這個點了。
小軒從小到大的作息都有分寸,尤其是在長輩麵前,從不會做晚起這種失禮的事情。
今天,這是怎麼了?
過一會兒,時老爺子該從外麵晨練回來了,對於晨練,時老爺子是真的熱衷,盡管昨夜醫生還囑咐道要注意保暖避風,但還是在今早加了件衣服,仍舊堅持要出去走一圈。
時母一把將雜誌合上:“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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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母總算知道,方才傭人為何支支吾吾。
來到時軒居住的獨棟樓,上了樓,站在房門口,剛要抬手敲門。
門壓根沒關,手一碰,自己就開了。
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麵而來。
熏得時母直皺起眉頭。
偌大的起居室內沒拉窗簾,窗外的光盡數傾斜進來,從房門口起,隨處都是滾落鋪地的空酒瓶,東倒西歪。
時母不可置信的一路看過去,就看到,她原本以為晚起的兒子,正頹廢的坐倒在沙發前,仰頭閉著眼睛,手還傾倒著一瓶沒喝完的酒,紅色的液體從瓶口灌出,將地毯染色。
這哪裏是晚起。
這是,根本沒睡,宿醉了一夜。
時母從未見過自己向來自傲恣意的兒子,會有如此狼狽的模樣,簡直狼狽到了極點。
“還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收拾,給大少爺弄碗醒酒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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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軒,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要是你剛才那副樣子被你爺爺知道,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男人頹唐的靠在靠背上。
一夜未眠,他的下巴處都長出了青渣來。
麵對母親嚴厲的責問,他恍若未聞,視線渙散。
“母親,我把她,弄丟了。”
時母愣住,她沒聽清:“什麼?”
而後了然的反應過來,皺眉警告:“小軒,既然已經跟那個女人斷了,就別再——”
時母以為時軒說的,是顧韻。
然後下一秒,她就看著自己的兒子眉眼間,溢出痛苦色,接著,喃喃的念出一個名字。
“……”
時母聽清那兩個字後,徹底愣住,一臉驚詫:“小軒你……”
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
結果不是。
因為時軒又念了一遍那個名字。
是,盛鳶。
“她本該是喜歡我的,最開始的時候,她喜歡的人明明是我。”
“……”
“母親,我想讓她,重新喜歡我。”
在時母錯愕的目光中。
時軒抬起頭,深邃的眼眸裏盛滿從未有過的,無比的不甘,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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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的第三次呼喊中,時母才反應過來。
“夫人,要開餐了。”
時母勉強呼了口氣:“嗯,知道了。”
門廳處傳來動靜。
晨練的時老爺子回來了。
時母整理好表情,正要起身迎接,就在時老爺子旁邊,看到另外一道修長的身影。
“小硯,一起吃早飯吧。”
“不用了。”
青年身上穿著黑色的運動服,上衣手臂和長褲兩側有兩道白色的豎紋,襯得人清雋,渾身透著抹冷清少年感的氣息,很有距離感。
明顯是剛同時老爺子一起晨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