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向顧長正道:“我五日前離京,你是在那之後回來的?”
“是。”顧長正點點頭:“我前日才回來,進宮後就聽說父皇病了,那日早朝都免了。”
“皇上病了?”顧長亭神色一緊:“太醫怎麼說?你去探望過了?看著皇上病況如何?”
“還好,太醫說隻是勞神太過,我去的時候,精神倒恢複了些。說了會兒話,父皇便說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性子裏有些狂妄放肆,但前幾日委實太過不謹慎,這不是明擺著給人構陷你的把柄?又說訓斥你太過嚴厲,還把你趕來這裏思過,一月內不許回府,因此惦念著,這才讓我過來勞軍,隻是這些都不許我告訴你。”
顧長亭笑道:“他老人家也是,難道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了?”
顧長正沉聲道:“究竟這半年裏發生了什麼?你……你這行事委實詭異的緊,我不明白。”
顧長亭笑道:“你為什麼覺著詭異?”
“這還用問?如此急切毛躁,絕非你的為人處世之態,我連這個也看不出來,可不是枉做了你的知己。”
顧長亭淡淡一笑,看著麵前滔滔河水,似是自語般道:“是啊,你看出來了,可是太子……他就一點兒都沒看出來。你看出來不打緊,他看不出來才好,若被他看破,那才是大麻煩。”
顧長正怔怔看著顧長亭,忽地沉聲問道:“就到這個地步了?這……會不會為時過早?”
“難道她就是冰清玉潔的節婦烈女?”
顧長亭看他一眼:“你問我?我也不知道。難道你還不明白?這些事不是你我說了算,更不是太子說了算,我們不過是跟著皇上他老人家的計劃一步一步前行罷了。”
顧長亭淡然道:“我豈是這樣小人?念念也並非如此毒婦。隻是到如今,我必須休了廖氏,這絕非辛念的緣故,至於為什麼?你該心知肚明。”
“辛念不是這樣人,從來都不是。”顧長亭目光柔和下來,好半晌才沉聲道:“不怕你笑話,有時候有些事我甚至不信自己能做到,你知道,我並不是十分講道義的君子。但辛念……”
顧長正放聲大笑,忽一眼看見顧長亭眼如菜刀,忙又收了笑聲,假裝沉穩地點著頭慢慢道:“若說起來,你和太子哥哥走到今天,的確是一件令人扼腕的傷感之事,就是……你們這方式……你這話,實在有些好笑,我一時沒忍住,咳咳……”
顧長正沉默片刻,方歎息道:“雖如此,對廖氏到底太過殘忍,何況你就敢保證,那辛氏會與王府共存亡?有數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顧長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