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兒,這位公子是?”

該說的說完了,該問的也問完了,皇帝這才注意到站在大殿中間的即墨喻之。

“他是兒臣的朋友,就是他救了兒臣。”

長魚凜夜順著皇帝的視線,看向了即墨喻之,言簡意賅地介紹。

“即墨喻之拜見陛下。”

即墨喻之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引來眾多大臣的不滿。

一介草民,見了陛下居然不跪,誰給他的膽子?以為自己是殿下的救命恩人就可以放肆托大嗎?

這些目光都快把自己紮成篩子了,即墨喻之想裝作不知道都難。

“平身吧,你救了夜兒,不必行此虛禮,隨意即可。”

“謝陛下。”

即墨喻之抬頭向兩側的大臣若無其事地掃了一眼,嘴角帶著一絲挑釁的笑意,不少大臣臉色更難看了。

長魚凜夜將他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裏,眼底也不自覺浮現淡淡的笑意。

“即墨公子可願入朝為官?”

皇帝此話一出,下方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眾人神色各異。

眸中劃過一抹冷芒,臉上帶著微笑,十分和藹地看著即墨喻之,皇帝將眾臣的反應盡收眼底,卻不動聲色。

夜兒親口承認的朋友並不多,而且他看得出,夜兒很喜歡他,讓他在朝廷之中陪著夜兒,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再者此人年紀輕輕,但氣度不凡,不卑不亢,寵辱不驚,是個聰明人,能成大事,將來極有可能成為夜兒的一大助力。

這些先不說,光是他救了夜兒這一點,什麼賞賜都不為過的。

即墨喻之漫不經心地問道:

“不知道陛下打算讓在下做多大的官呢?官職太低我可不幹。”

“大膽!果然是不知禮數的鄉野莽夫!你怎敢和陛下討價還價!?”篳趣閣

皇帝還沒有說話,禮部尚書已經坐不住了,迫不及待就想先給即墨喻之安上一個藐視皇帝的罪名。

即墨喻之沒說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真是朕的好愛卿啊!”

皇帝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聲音不大,卻足以讓禮部尚書匍匐在地,抖如篩糠。

“陛下恕罪!”

額角流下冷汗,太衝動了。

陛下還沒說話,他竟如此越矩,不知禮數的人是他,更何況身為禮部尚書,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愛卿何罪之有?朕看你是太累了,想來是禮部瑣事太多,歇歇吧!”

“陛下!臣……”

禮部尚書好想說點什麼,對上皇帝隱含怒意的眼睛,急忙深深低下了頭,隻覺四肢冰涼。

糊塗啊!

怎麼能直視陛下的眼睛?反駁陛下,挑戰他的威嚴,與找死何異?

即墨喻之看著禮部尚書,嗤笑一聲。

禮部尚書身體一顫。

皇帝揮了揮手,兩名禁衛軍從太和殿外進來,脫下禮部尚書的官帽,將他拖了下去,剛剛對即墨喻之不滿的人低著頭,極力降低存在感。

二皇子見此,攥緊了衣袖裏的手,父皇這樣做是在警告他,警告所有不安分的大臣,替蕭凜夜撐腰。

禮部尚書之職何其重要,父皇說撤就撤,跟著蕭凜夜回來那人如此放肆,他卻視若無睹,不過就是想讓所有人看到他對蕭凜夜的寵愛罷了。

最重要的是,禮部尚書是自己的人!

父皇啊!父皇!

“讓你見笑了。”

皇帝看向即墨喻之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和藹的模樣。

“陛下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