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胡大夫可是有什麼顧慮?”紀長哲見胡大夫眉頭緊皺,一副此事太過為難的樣子,率先打破沉默開口問道。
這事自己也知道是不太好辦,可也沒不好辦到,自己第一次吩咐胡緒之做事,就讓他想推脫命令的地步吧?
白徐也滿是不愉的望著胡緒之,之前求紀大人護他徒兒時,講的可是以紀大人馬首是瞻,這才不過幾個月時間,對於紀大人的命令就開始裝死了嘛?
這是有其它靠山了?還是他覺得林瑾已經穩了,有底氣拒絕紀大人的命令和安排了?
見書房氣氛變得凝重,林瑾正有打哈哈找台梯給師父,就見胡大夫俯身行了一禮後,才起身凝重對紀裏長道:“請裏長大人見諒,小的有話有講,小的知道裏長大人你是為百姓好,才會向百姓公示方子,永和堂上下也十分願意配合大人你的安排。
可話說回來,咱們臨湖鎮這已有小半年未下過雨水了,不說咱們各鄉百姓開始有意識的搶水、截水,就是鎮裏各家井的水位,也變得越發深……。
如今大家還能……維持現狀,說句會掉腦袋的話,還是托了蝗災……的福,因為蝗災…無法耕種………百姓們無需搶水灌地,隻需要少少能飲用的水,保證身體所需就行,所以水位下降之事百姓急歸急,但卻沒有真正的鬧起來。
因為前麵還有更重要的事,吊著他們精力,若裏長大人你現在公布肥地方子之事,恐怕……”。
剩下的話雖沒有講完,但其未盡之意在場四人心裏都清楚,紀長哲聽完胡緒之的一番話後,表情凝重的看向白徐道:“缺水嚴重的事,本裏長怎麼沒聽你講過”?
自己願意放權給白徐,就是看重其為人處事拎的清,若他真敢為了躲麻煩,便讓自己變成“瞎子”,那就莫怪自己心狠了。
白徐聞言苦笑了下,臨湖鎮這短短半年不到,大事一出接著一出,可事情發生的在多,衙門的人手方麵卻一直缺乏。
所謂事有輕重緩急之分,水位下降隻是有可能斷流、然後出現缺水的困境,但可能暫時隻是一個可能,衙門不可能為了一個可能,便扔下其他需要解決的事啊。
便是真的斷流了,百姓們隻要暫遷去別處有水的地方便是,不去考慮灌溉農田所需用水,簡單的飲用水還是好安排的。
“請裏長恕罪,缺水一事的文案,小的前些時候便遞交給裏長你了,隻是之前衙門有別的任務,小的便忘了再同裏長你講了。”白徐態度誠懇的認錯道,雖說自己遞過此事的文案,但自己也存有故意忽視此事之心,所以還是老實認錯、接受上司批評吧。
紀長哲聞言翻找了下書桌的文案,確實找到了缺水的那份文案,看了看日期,這上交日期也有半個月左右了。
當時自己和白徐一邊忙著收蝗蟲、草藥運送出去,一邊盯著試驗田那邊,連書房都沒進兩回,更別講坐這看什麼分析文案了。
算了,這白徐雖然有些小心思,但該守的規矩還是遵守著的,這事也怪自己疏忽了。
下次便是再忙,該及時看的、過問的,都還是得及時過問,免得再發生這種事情。篳趣閣
仔細看完這文案,紀長哲皺著眉頭猶豫的道:“照這麼說,方子是公布不得了,可不公布,照百姓們現在這個采摘法,方子中的那幾味藥材,怕是要被禍害帶盡,到時候咱們又去哪配藥材呢”?
公布了百姓們肯定想第一時間就給自家田地用上,可缺水又是個大問題,總不能人渴著不喝,全都施肥進地吧?
況且,就算任由他們施肥入地,鎮裏與各鄉的水,恐怕也不夠他們分啊。
到時候百姓們搶水搶的打起來,出了任何事自己都得負全債,說不定到時還有禦使要參自己呢。
可就這麼放棄不管,自己又有些不甘心,照現在那些人預估,施過幾遍肥的地明年收成,肯定會比沒施肥的地多個一成到二成左右,這一兩成的糧食收成,足夠鎮裏百姓們明年過個好年了。
有這麼個回饋,才不負他們受災受難一場,不是嗎?
話落,書房又突然安靜了下來,若單論辦法,那肯定是有辦法的,隻是現在有其他勢力摻與進來搶利了,加之上麵也還有需要,所以不管任何辦法,其所要付出的代價,都是不可能小的。
說不定出錢出力一通,最終還不落半句好。
大神愛吃醬烤豬排的嶽衛的天災求生,努力苟活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