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白徐才開口勸說道:“大人,這事……要不還是去信向縣令稟報一番,看縣令他是否另有安排”。
麵對這種無解的題,自己這些小人物真的是有心去做什麼,卻也無力去改變什麼啊。
隻是紀長哲他對這事太過上心了,白徐心知勸不動他漠視這事,隻好出個另劈一道的法子,將煩惱和麻煩轉給自己的嫡兄,讓他想辦法去解決此事。
紀長哲聞言眼神閃了幾閃,沉思了片刻,才點頭答應道:“行吧,你將這事經過擬成折子遞上去,咱們……等……上麵的安排吧”。
自己是很想治下百姓豐衣足食,也願意為此付出點代價,可有些事,……哪怕是有靠山撐腰的自己,也不是想怎麼安排,就能怎麼完成的。
“是,大人。”白徐馬上領命回道,原來他就不想沾惹這事,隻是勸不動紀長哲……,現在能將此事的主要責任推出去,他恨不得馬上起草文書遞給上麵。
林瑾和胡大夫兩人默默聽著紀長哲他們的談論和安排,等著紀長哲對永和堂的任務安排。
要林瑾講,這事難施行除了缺水的原因外,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便是佃租銀,不提其他地方,就臨湖鎮百姓們十數中便有八九,都向地主和鄉紳們租了田地。
百姓們若不想賣兒賣女、賣田賣房,就得拚命去抓蝗蟲或采摘草藥掙錢交租,二者根本做不可能兼得好處,所以,公布不公布又有什麼意義呢,反正都是給他人做嫁衣。
不過話講回來,這好處多少還是能沾一些的,畢竟地主、鄉紳……們的地,都是往外佃租的,地肥了,來年收獲的糧食就多了,……這何嚐不是一種另類的雙贏呢。
胡緒之在這一點上看法跟林瑾相同,所以在紀長哲和白徐決定好,向上麵要解決辦法時,小聲的提醒道:“大人,鎮裏的鄉紳們,也開始跟著收草藥等物,這事可要……讓人……同他們……”。
胡緒之十分佩服鄉紳們在某些事情上的敏銳,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有魄力真金白銀砸下去,跟著其他人一起收草藥等物。
不過方子之事若遲遲不公布,他們在不了解真實情況之下,肯定又會將收購來的草藥抬價賣出的。
紀長哲聞言擰了下眉,隨後又瞬間放鬆了道:“這樣也好,他們多囤些咱們這就多分好處。
胡大夫,你今天回去之後,可以隱晦的提醒下,去永和堂就診的富戶們,免得他們辛苦收集一場,最後卻被人全套走了”。
自今年春季過後,整個營州便都沒在下過一場雨,缺水和幹旱是整個營州各治地的普遍困難問題,所以不單臨湖鎮百姓沒水煮蝗肥灌地,而是整個營州普通百姓們都辦不成這事。
那麼,與其便宜了南方來的那些世家和商戶們,還不如讓營州本土的大小世家、鄉紳、地主們飽食一番。
最起碼肉爛在一個鍋裏,營州百姓們多少能從中沾到些肉腥味,總比挨了頓災禍,好處都讓外人刮的寸毛不剩來的強。
“是,大人。”胡大夫恭敬的領命答道,心裏開始盤算,怎麼才能不動聲色的將事情透漏出去。
“嗯,本裏長沒什麼要講的了,你們下去忙吧!”紀長哲見事情都談論完了,便揮手讓白徐等人退下各自忙去,不用在書房裏傻守著自己。
…………
半個月後,
永和堂,
“林師兄,宋家油坊……他們今天又漲了蝗蟲的收價,百姓們都往他們那去了,咱們醫館這,大半天都沒收到兩斤東西……,來的百姓……還多是衝著…免費藥…來的。”管理收蝗等事的藥童小跑到林瑾身邊告狀道,他真是服了這些百姓們了,真的是太會算計了。篳趣閣
自家醫館收購價雖不是鎮裏最高的,但總體也不算低,再加上,醫館還時不時免費贈送貧苦百姓們治蝗蟲咬傷的藥,這事說到哪去,都沒人能講永和堂哪不好的點。
可現在這事越發展卻越不對頭了,明明是好心幫助有需要的人,卻讓有心人鑽了空子,短短半月贈出的藥膏……錢,卻比醫館這兩三個月的所有收益還多,這是準備要把永和堂和主家當冤大頭使不成。
林瑾聞言歎了口氣道:“知道了,這事我會同師父講的,你先去繼續忙吧”。
不用藥童們講,林瑾和胡大夫也清楚知道永和堂虧了,畢竟每隔幾天,就要出一大筆藥材要藥膏,這隻出不進的行為,沒破產關門都算是好的了。
正心裏盤算著怎麼勸胡大夫減少或規定每日贈送藥膏數量,外麵又傳來了一陣喧雜和鑼鼓聲。
大神愛吃醬烤豬排的嶽衛的天災求生,努力苟活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