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凜冽的風聲,還有下墜的失重感。
“雕兒!雕兒!”江晚晚用意念呼喚著。
然而,並沒有一雙寬厚強健的翅膀像往常一樣穩穩地接住她。
隨即,“啪”的一下,江晚晚狠狠砸入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激起不小的水花。
她眼前一黑,耳旁除了汩汩的水聲,隻覺得周身異常安靜。
周身冰冷刺痛,仿佛被看不見的野獸的利齒撕咬著。她嗚咽著發不出聲音,慢慢向深處沉下……
她看到很多戰友死在了槍下,還有很多兄弟被推下高樓,到處鮮血淋漓……
“是誰背叛了組織,害死了那麼多兄弟?不,不能輕易死去,要報仇!報仇!報仇!”
胸腔就要炸裂的窒息感,喚醒了江晚晚的意識。
她憑借強大的求生欲,奮力睜大眼睛,向水麵掙紮,奈何體力太差,片刻便沒有了力氣。
突然,一隻強有力的手,握住了江晚晚細弱的腳腕,用力將她向上拉。
緊接著雙臂抱住她綿軟的腰肢,將她托出水麵。她本能的摟住了對方的脖子,開始咳嗽。
是一具滾燙的身軀。
新鮮的空氣重新灌入胸腔,江晚晚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清救她性命的人到底是誰。
灼熱而滾燙的氣息噴在她的麵頰上,江晚晚扭頭,柔軟的薄唇劃過了那個人的鼻尖。
彼此一僵。
江晚晚驚覺地放開了雙手,卻不自覺的向水中滑下去。
那人本能地將她向懷裏一撈,熾熱的唇隨即就貼上了她的額頭。
江晚晚慌亂地仰頭,亮晶晶的眼睛凝視著救她的人。
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冷峻堅毅。
小麥色的皮膚掛滿了水珠,飛入鬢角的劍眉下黑如深譚的眼眸有一絲隱忍的神情,漆黑長發濕漉漉的,貼在胸前。
“謝謝……救命之恩。”
江晚晚心跳如鼓,漲紅了臉,放開雙手奮力扒住了男人身後的岩壁。
她抬頭向上看,這懸崖好高,目測有10來層樓那麼高,江晚晚被摔得有些懵,一時間手足無措。
“我……從上麵摔下來的?”
男人點點頭,沒有出聲。
“那,可有辦法上去?”
男人向右邊看了看,那裏有一道還算平緩的崖壁,貌似可以爬上去。
江晚晚放開崖壁的岩石,轉身向那方遊去。
“嘩啦”一聲響,她撞到了一條粗粗的鐵鏈。
她順著鐵鏈望去。
鐵鏈一端鎖在崖壁岩石中,一端有銀鎖嵌入男人的肩胛骨,殷紅的血染紅了一片湖水。江晚晚這才發現,男人的後背血肉模糊,竟露出了骨頭!
她驚住了,看向被鐵鏈鎖住的男人。
隻見那個男人緊緊抿住雙唇,未吭一聲,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血汩汩流出,他們身旁開始出現死魚,一條,兩條,直到一片。
“你的血有毒?!”
江晚晚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發髻。摸到幾根銀針,穩穩刺向男人的穴位為其止血,卻猛地愣住了。
她是什麼時候學會針灸的,又是什麼時候隨身帶著銀針的?
還有,這發髻……她不是短發嗎?
江晚晚環顧四周,四麵環山,叢林密布。中間是一潭冰湖,凜冽的湖水是冰山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