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也被嚇了一跳,露出匕首一般的尖牙,低吼著與林瀟對峙。

林瀟單膝跪地,壓低身體,銳利如獵鷹般的眼神亦死死盯住野狼。

他把清淺緊緊護在懷裏。

“停,停,停一下,你們兩個……野獸!”

蘇清淺費力地從林瀟懷裏掙脫出來,擋在兩隻“野獸”中間,伸手拉住野狼一隻前腿。

野狼被拉得瘸著腿兒,磕磕絆絆地蹦到蘇清淺身旁,瞬間尊嚴掃地。

“兄弟,大家都是兄弟。”蘇清淺拍了拍野狼的頭。

“林野獸,這是狼兄的媳婦,以後你要認著它一些。”

“你和野狼就是這麼相處的嗎?見麵就打架?”林瀟長籲一口氣。

“誰打架了?我是它們的同伴,我們當然這樣相處,像狼一樣相處。難不成,我們握握手,抱個拳啊?”蘇清淺一副你沒見過世麵的表情。

林瀟慢慢湊到野狼身邊,向它伸出手:“不然,我們握個手?”

蘇清淺翻了他一個白眼,拍掉他的手:“我想,它不會認你做同伴。”

沒想到野狼湊近林瀟身邊,舔了舔林瀟的手。

蘇清淺拉住野狼的兩隻耳朵哀嚎道:“你就這樣背叛了我呀,你定是顏值控,沒良心的!”

“顏值控,是什麼?”林瀟笑問。

“說你長得好看。”蘇清淺又對他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母狼的眼睛,與它聯通靈識。

“林野獸,我狼兄遇險了!”

“遇險?那趕快去救它!”

“可是……”

“我與你同去。”

“你現在這身體,路途遙遠,你扛得住嗎?”

“有多遠?”

“小母狼說很遠的。”

“無礙!”

“可是,你……”

“走吧,去救你的狼兄。”

清淺是不怕路途遙遠的,因為在特戰部隊,負重拉練常常就很遠。

可當下,林瀟的身體虛弱又貧血,實在不宜走這麼遠。

蘇清淺還沒有回過神,隻見林瀟運用內力,腳尖輕點,已經瞬間移動了好遠。

蘇清淺瞬間瞪大雙眼:“喂,你這不是走,你這是飛啊!等等我啊!”

清淺完全忘記了,這個身體不是她在二十二世紀那個經過嚴苛訓練的身體,沒跑多遠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她其實也已經不是她了。

蘇清淺忽然收住腳步,恍惚了起來:我到底是誰呢?是活著,還是死了?

林瀟回頭,見到突然站在原地不動,發愣的蘇清淺,便走過去拉她的手:“是走不動了?”

“你說,我是誰?”

“你告訴我,你叫蘇清淺。”

“但是,我隻記得原來的我,卻不認識,也不記得現在的我。”

“你就是你,不管你是不是記得。”

“如果說,我還活著,可我不記得現在的我;如果說我已經死了,我卻記得原來的我……”

“丫頭,你隻需記得原來的你,照顧好現在的自己,這樣終有一天,你會想起一切的。”

“記得原來的我,照顧好現在的我?”蘇清淺反複重複著這句話,突然如釋重負。

是啊,記得原來的自己,就不會忘記師兄師姐,照顧好現在的自己,才有機會回去,為他們報仇。

“林野獸,謝謝你!”蘇清淺對著他甜甜地笑了,笑得眉眼彎彎,酒窩若隱若現。

本以為是林瀟身體受不住,沒想到卻是蘇清淺需要林瀟的攙扶,才走完了這“很遠”山路。

蘇清淺憑借和野狼的靈識感應,終於找到了困在陷阱裏麵的野狼。

她急急跑過去,俯身想要看清楚,突然,一個吐著信子的血盆大口對著她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