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倒是從未見過清河慌張的一麵。
“怎麼了清河姐姐？”
清河調整了一下呼吸道：“今早南疆傳來緊急軍情，聖旨已下，命將軍即刻返回軍營。”
晚晚皺了皺眉道：“你是說，聖旨？”
“是的，此刻林將軍想必已經領旨回來了。”
這不對啊。
晚晚心裏思忖：照我的診斷，皇上中風嚴重，話都說不出來了，怎麼可能擬旨呢？如果不是聖上，那下旨的便一定是……
“林哥哥在哪裏領的聖旨？”晚晚追問。
“在勤德殿。”
“可有其他大臣在場？”
“眾大臣皆在。”
晚晚眯了眯眼，若無其事地說道：“哦，回軍營而已，如何說是不好了。清河姐姐你先回去吧，我按例要去東宮了。”
“那姑娘早去早回。”清河看著晚晚離去的背影，心中疑惑：她為何反應這般冷淡，不是應該擔心與林將軍分離嗎？還是，她壓根沒想過她是不能一起去的？
晚晚邊走邊想：看這宮內的情況，林哥哥回軍營，我必是不能同去了。這是誰的主意，要將我們分離？分開我們，他們想做什麼？
晚晚剛想踏進東宮，卻見一隻玳瑁顏色的貓咪躲在牆角看她，她走過去，蹲下身撫摸它，那小貓偏偏頭，盯著晚晚的眼睛看，晚晚點點頭，它便躍上牆頭不見了。
“姑娘，這貓是來傳話的？”芍藥一直都沒有想明白，晚晚到底是如何和動物交流的。
“嗯，是來傳話的，看來，事情要變得複雜了。”
晚晚依舊為太子施了針，開了藥，今日又增加了藥浴，又看著太子將黑色的藥丸服下。
太子的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她，這眼神包含的內容太過複雜，到最後，晚晚終於忍不了了，便問道：“太子殿下，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
“那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看你……有沒有欺騙我。”
“騙你，我有什麼好處嗎？騙了你，醫不好你，我還能活著出這皇宮嗎？”
“不是騙我這個。我知道你醫術高超，堪稱神醫。”
“那你覺得，我騙你什麼？”
“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有。”
“哦？”太子有些驚訝，不覺坐直了身子問道：“誰說過。”
“太子殿下你啊。你每次見我，你都要喊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每次見我，都要盯著我看。你表現得這麼明顯，我不想看出來都難。”
“哦，是嗎？那你可有什麼對我說的？”
“有。既然今天把話說到這了，不如我們就說開了，首先，我想問問，我戴著麵具，殿下如何就認定我與你的故人很像的。還有，即便是真的很像，茫茫人海，有兩人相像，也算不得十分奇怪。”
“不，不僅是長相。你們行針的手法和姿勢，用藥的習慣，都很像。”太子眼神迷離，仿佛在回憶著記憶中的人。
“那小女子鬥膽問一句，她，可是太子心愛之人？”晚晚直直地看向太子的眼睛。
“心愛之人嗎？我好似從未認真想過這個問題。”太子被問得一驚，竟不知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