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從蓮花樓回來,那蘇淮仿佛已經勝券在握,根本沒有親自去城郊調查疫病的情況,隻翻出了醫書,找出通常應付疫病的常用方子,交給屬下按方抓藥便罷了。
晚晚早飯後接到了皇後懿旨,懿旨上說道:“後聞疫,晝食不食,夜寐不覺。
今遣太醫院判與南疆醫女共為民治病。必為百姓解疫病之苦,不負予之重望。汝二人各掌一村,治有賞,不治罰。欽此。”
晚晚將懿旨接了,心內暗道:“原來這醫術是這樣個鬥法,治療疫病,各掌一村。治好了全是皇後恩澤天下,治不好卻是醫者受罰,手段真是高啊。”
晚晚一邊慢慢踱出了玉竹宮思索對策,一邊飯後消食,卻不想迎頭撞上了一個人。
“江神醫有禮!”那人揖手一拜。
晚晚被唬了一跳,抬頭一看卻是太醫院的醫官許希。
晚晚福了禮,笑道:“許大人安,這大清早的,許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可不敢,我今天來,是來和江神醫探討醫術的。”那許希忙擺手笑道。
“探討?好呀!許大人您可是來著了。”
晚晚一邊將許希引到玉竹宮正堂,一邊笑道:“我不是什麼神醫,我不過就是南疆一名鄉野村醫,這是誤打誤撞進了宮。”
“神醫也好,鄉醫也罷,在我許希看來,醫德高,醫術好,那就是我許希值得探討的朋友。”
晚晚初來乍到,她體內蘇清淺的記憶幾乎已經絲毫不剩,她對許希這個醫官了解甚少,但是,她就偏偏對他有一種信任感,直覺告訴她,許希是個好大夫。
“許大人既然如此幹脆,我江晚晚也不是虛情假意之人,也盼望有人可以與我探討醫術。
既如此,我江晚晚就是許大人的朋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晚晚說話時,目光堅毅,一副豪氣幹雲的樣子。
許希微微挑眉,他看著眼前這位小姑娘,隻見她年紀雖輕,卻有股沉穩自持的氣質,而且說話條理清晰、不卑不亢,不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
他覺得,她一定是個爽朗果敢的女孩子。
但是,他卻從她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她很像......很像他的一個故交。
許希心裏有些疑惑,他總覺得,這個小姑娘雖帶著麵具,可那口吻和動作簡直和蘇清淺就是一模一樣。
許希看著晚晚有些神情恍惚,晚晚看著他呆呆的樣子笑道:“許大人可是精通點穴之術?”
“點,點穴?這,這倒是不曾研習過,江姑娘何出此言啊?”
“啊,我不過是看許大人剛才看著我發愣,以為你這是在練什麼給自己點穴的內功呢,一動不動的?”
“哈哈哈,哈哈哈,江姑娘甚是幽默,不是她,不是她。”
“哦?不是誰?”晚晚此刻已經猜出了幾分,看來這許希許大人從前和蘇清淺是有交情在的,奈何她是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了。
“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到一位故人,並沒有什麼。不說她了,我今天來確實是想和江姑娘探討醫術的。”
許希把神思拉回到現實,對晚晚說道。
“那,你要探討哪一方麵?”
“疫病。”許希語氣十分堅定,“我知道你要和蘇淮鬥醫了,懿旨已下,江姑娘已經沒有退出的餘地,所以我來問問姑娘,心中可有把握?”
“亳無把握。”晚晚答得毫無掩飾。
許希一愣,竟無言以對。晚晚這麼直白的回答倒是給他整不會了。
晚晚隨即攤了攤手:“地盤是你們大夏國,病人是你們大夏人,對手是你們大夏國的國醫,裁判是你們大夏國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