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兒,貝兒——你起來了沒?快點,快出來!”
天還沒亮,山洞的走廊裏就響起了一陣木板被敲擊後發出的沉悶聲響。某個擾人清夢的家夥毫無自覺的大聲嚷嚷著,使勁的拿著木錘在門上用力擊打著。
“砰砰砰”“啪啪啪”......
連續不斷的巨響,不依不饒的鑽入所有睡夢中的獸人耳裏,硬是把周公從他們身邊驅趕走。
於是,門‘吱呀’一聲接連開啟,一顆顆猶帶困意的腦袋從門後鑽出來,好奇的觀看是怎麼回事。雖然山洞很暗,隻有藍草發出的微弱光芒,可是那並不能阻止耳聰目明的獸人看清楚環境。
他們隻見,在黑暗的山洞裏,一名腦袋上戴著一頂毛茸茸的黃黑相間的獸皮帽子,身上不知道套了多少層裹成一顆球形的矮小黑影,拿著一柄拳頭大小的木錘拚命的在門上敲打著。
在他的身邊,還有著另外一個家夥在。那是一名穿著同樣色澤的獸皮背心和小短褲,大約有著一米多高的小獸人。他也在用自己的手掌使勁的跟著拍門,長長的尾巴在背後一翹一翹。
“喂,那邊那兩個家夥,動作輕點行不行?我還想睡覺。”
“我說普洱,你們在做什麼?天還沒亮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還不快住手!”
“小家夥,你再跟著普洱胡鬧,小心你阿麽生氣哦。”
“吵死人了,普洱你就不能消停點麼,三天兩頭的不整出點事情就不行麼。”
“庫魯斯,你起來沒?趕緊的,把你家那個小鬼拉走。我要睡覺!”
“......”
“......”
接二連三的抱怨聲響起,被人從睡眠中硬拉起來的獸人不滿的嚷嚷著。你一言,我一語,一時間,走廊裏喧鬧的如同菜市場。
“少羅嗦,都給我閉嘴——”位處旋渦中心的普洱惱了,扯開嗓子就吼,“誰再多說一句,統統給我到外麵跑步!”
他的話剛落下,那些獸人就象是被人掐住了喉嚨頓時沒了聲溪。走廊裏就仿佛被人按了暫停鍵般,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場麵安靜的,隻怕連根針落到地上也能聽見。
不過,這樣的場麵並沒有維持很久,也不過停頓了兩三秒的時間。如同約好的一般,下一刻那些獸人‘嗖’的縮回頭,‘砰’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整個走廊上,又恢複成普洱沒敲門前的樣子,家家門戶緊閉。走道上就隻剩下普洱和林淚雨兩個家夥而已。
對於自己一句話所造成的威力,普洱顯然很滿意。他得意的笑著,自從他當了那些獸人的教練,在好好的惡整,哦不,是‘懲罰’了那些獸人幾次後,他的話就有了相當巨大的威力。
那些獸人都被他層出不窮的鬼主意磨的沒了脾氣,別說是象過去那樣大聲嘲笑普洱了,但犯有和普洱意見相左的, 也會很快自動掐滅了聲音。不過,即使被普洱整的叫苦連天,整個雨季卻沒有任何獸人說要退出訓練。哪怕他們再怎麼嘴硬,他們實力的增長還是肉眼可見的。
也因為有效果,才讓那些獸人對普洱可死心塌地,心甘情願的讓普洱整。
“貝兒,快出來,快出來——”我敲,我敲,我敲敲敲!沒了阻攔的人,普洱拿著錘子用力的敲擊著,表情歡快的數著節奏。
“阿麽~~~~~~~~起床拉~~~~~~~~”可愛的拉長著聲音,林淚雨也跟著搗亂,拍個不停。
“吵死了,你們兩個幹什麼,大清早的就鬧個不停。”‘霍’地推開門,林貝兒黑著一張臉,怒氣衝衝的跑出來,“馬上給我繞著走廊跑十圈,沒跑完的早餐自己解決。”她彪悍的叉著腰,大聲吼道。
“蝦米?貝兒我——”普洱讓林貝兒的這一嗓子吼的愣住了,他張了張口就想說什麼卻被林貝兒瞪了回去。
“阿麽~~~”就連林淚雨可憐兮兮的腆著一張臉,想撒嬌,林貝兒也沒個好臉色。
“現在、馬上、立刻,給我去跑。有什麼話都等跑完再說,我數到三還沒有動的,呆會自己解決早餐。”
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林貝兒黑著臉斬釘截鐵的宣布。她也不管那兩個家夥是什麼反映,隻顧自的數起來“一~~~~二~~~~~~~”
三字還沒出口,普洱和林淚雨就撒開腳丫子跑起來。開玩笑,他們才不要自己做呢。麻煩不說,還不好吃,他們可沒有林貝兒的手藝。
很好!
林貝兒翹起嘴角,很滿意那兩個家夥的聽話。其實,她真的不介意今天不用自己動手做早餐。她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歎口氣。
她昨天為了製定出新的曆法和盤錦一直商量到很晚才睡。在她看來,獸人對時間的劃分太模糊了。他們沒有劃分年號,說起往事總也弄不清確定的時間。而且他們一年有二十二個月,每個月則有整整一百天。這讓習慣了以三十為區分的她,還有普洱都覺得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