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安靜,讓我意識到老謝應該是走了。
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
莫非是因為那個女人?
看來那女人有點兒來路啊,否則老謝不至於一聲不吭就‘斷聯’了。
接下來,又是一段漫長的煎熬,但好在有了盼頭,知道至少有一天能出去,這讓我沒有那麼崩潰了。
謝驚蟄第二次出現的時候,陰陽葫蘆有了變化。
他上次出現時,我隻能聽見聲音,空間裏依舊一片黑暗。
但這次他出現時,上方出現了一個圓形的亮口,就像是井口一樣,而我就在井底觀天的一直青蛙。
老謝的頭出現在井口處,正低頭看著我。
事實證明,再帥的臉,當出現的位置不合適時,都會給人恐怖感。
比如此刻的謝驚蟄。
在井口處的光線下,高鼻深目,臉顯的過於白了,一雙眼睛顯得過於黑了,當這張臉垂著,堵在‘井口’時,帥氣沒有了,就剩下詭異了。
“老謝?”
“嗯。”他應了一聲,表情活動起來,就不那麼詭異了。
我鬆了口氣:“外麵過去多久了?”
“半天。現在是晚上,我來看看你。”
我道:“我感覺過去好幾個月了……唉,你上次……你中午突然離開,我好像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怎麼?怕她發現我?”
謝驚蟄盯著我,目不轉睛,回了一句嗯。
“…………”嗯是幾個意思?
我很無奈,剛要開口,謝驚蟄便道:“我的劍就是她修好的,她是鑄造師,行事乖張,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擔心她發現你後,會惦記上你。”
我一愣。
鑄造師?
“你這種隨時可以詭化的魂魄,是鍛造法器的好材料。”老謝補了一句。
我頓時慫了。
鑄造師我知道,是一群擅長法器鑄造的人,數量很少,基本都是家族傳承。
我們鑒詭師,可以自己鍛造一些普通的法器,但很多厲害的法器,幾乎隻有專業的鑄造師才能製作。
畢竟術業有專攻。
這些鑄造師,由於是家族傳承,數量又很少,所以請她們出手一次,其實很難,代價高昂。
我有些不太確定,問道:“大寶劍是她修補好的?你答應她什麼條件了?”
“做她男朋友。”
“啊?”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井口上,謝驚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聲音平穩的重複:“做她男朋友。”
如果我有眼睛的話,我現在肯定哭了:“老謝,你、你為了修複自己的大寶劍,你賣身了?”
我現在隻有一個問題:那姑娘漂亮麼?如果漂亮的話,那還不虧。
謝驚蟄不置可否:“她喜歡我,幫我修複法器,我答應她的要求,為期三個月,我覺得很正常。”
我更震驚了:“什麼?還有時間限製?”合著那女人還不是跟老謝正經處對象,隻是想玩弄他三個月?
“這不重要。”老謝顯然覺得賣身當男友這事兒沒什麼好提的,說晚上來看我,是要跟我講講目前的情況。
“……離開醫院時,為了阻止你的死亡和詭化,古扶在第一時間,將你的魂魄,收入了這個陰陽葫蘆裏,而你的身體……瞬間腐朽了大半,目前被凍起來了。”
“目前我們正準備‘捉蛟’,隻要將那條鬼蛟降服,就能從它身上抽取生機,讓你成為一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