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太好了。這裏的人都看不見我們,我們也沒辦法離開這裏,那個害我們的人,每天都在這裏溜達,我們好害怕。他身上的氣息,會讓我們受傷。”
死後化為鬼,對於生前害死自己的人或者物,要麼產生仇恨,進而報複;要麼身懷恐懼,不敢靠近。
這就是‘鬼怕惡人’說法的由來。
“這裏說話不方便,去那兒吧。”我指了個角落處,然後推著自行車,帶著母子兩人到了菜市場牆根兒下。
“這兒人少,也沒車,在這兒說吧,否則我杵在路中間,對著空氣聊天,挺像神經病的。你叫什麼名字?”
“謝謝你啊小兄弟,我叫花蕙蘭,以前也在這片菜市場賣菜,跟這裏很多商販都熟,熟人都管我叫花姐。”
“這是你兒子?”
“是!是我兒子!今年剛放暑假,我賣菜的時候就帶上孩子。我有個小檔口,以前是在裏麵的攤位,小孩兒可以跟著,在後麵搭個小凳子寫作業。我是單親媽媽,孩子他爸在他一歲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那時候賠償的錢也不多,不像現在,撞死個人動輒就賠上百萬的。”
“當時賠了四十多萬,我就拿著這錢,一直帶著孩子過,弄了這麼個檔口營生。那天生意忙,他寫完作業就說出去玩一會兒。他從小就在菜市場長大的,熟的很,平時都是寫完作業就去玩,如果檔口忙,他就不出去玩,留下來幫忙,孩子很乖的。”
“媽媽。”小男孩抱著她的手,輕輕靠著。
花姐摸了摸他的腦袋,似乎想哭,但沒哭出來:“那天不忙,他就出去玩了。我也沒什麼生意,一邊守著攤子,一邊玩手機。都怪我,我不該玩手機,但是……日子太苦,也太悶了,偶爾閑下來的時候,也就是玩手機的時候有一點快樂。”
我點了點頭。
生活太難了,特別是普通人,上班工作的時間越來越長,休息的時間越來越少,外出消費旅遊,都需要錢。
現在大部分普通人,在勞累過後,最廉價、最輕鬆的娛樂方式就是玩手機,刷各種軟件了。
她一個單親媽媽,偶爾閑下來,坐在攤子上玩一會兒手機,能算什麼錯?
我安慰道:“別這麼想,這不是你的問題,是壞人的問題。惡人幹了惡事,就是他們的責任,不該正常人背鍋。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那段時間,你兒子失蹤了?”
阿花難過的點頭:“失蹤了。菜市場有監控的,也報警了,但菜市場的監控不那麼全,人又多。監控查一半,線索就斷了。大家都說是被人販子,趁著菜市場人多給拐走了,我也以為是那樣……可我每天晚上都能夢見他。”
她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兒子。
我道:“上周我見過你,那時候你還活著,也是這個時間,你來找你的兒子,遇到一個男人跟你搭話,你兒子很怕那個男人。”格格黨
阿花神情扭曲起來:“就是他!沒想到是他!嗚嗚,那個畜牲!”
“他是?”
阿花道:“是我老公的好朋友,沒有想到他是那樣的人。他跟我老公認識十多年了,因為一個地方,住的又近。我老公死後,他還挺關照我的,我一直覺得我老公交了個靠譜的好朋友。對了,我當初在菜市場謀生,還是他出的主意,他也在菜市場幹,他是這兒的管理員。這裏檔位競爭也挺激烈的,想搞下來,都要包紅包,因為他的幫忙,我的紅包比別人包的都少,我一直都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