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胡仁一會漢語,一會英語,所以陳甦鴻一時聽錯,又或者第一套密碼裏,沒有漢子這個詞,又或者大夥被炮火轟得耳鳴聽錯,總之丹尼爾他們聽到的號聲是:讓我告訴你們,什麼是騎士!
這時那五百名法國士兵已經到了那個要命的堡壘一百五十碼的地方了。
從十四州警衛隊的營盤裏,奔出一匹棗紅色的馬,一個****上身的黃種人單舉著的右手上,是一大包垂著導火索的zha藥。胡仁隨著駿馬的起伏不知向誰怒罵著:“誰不知道主席說過:當我需要拿起槍,那麼我拿起槍已沒有意義!操!他有101,我有嗎?操他媽我願意啊!”
馬蹄踏在因為鮮血而泥濘的地麵上,濺起暗紅的泥漿,天已經放亮,雙方的火炮都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不停的在朦朧的天色裏閃爍著火焰,炮彈在胡仁的前麵落下,出發時就被胡仁蒙上雙眼的戰馬也感覺到了危險,它嘶鳴著人立,但胡仁緊緊的托著zha藥包貼在它背上,狠狠地把它壓下去。又一發炮彈落在胡仁的身後,失去視覺的戰馬隻好絕了調頭的心思,向前狂奔。
陳甦鴻的心隨著一團煙霧的冒起,而被揪緊,又隨著那棗紅色的戰馬馱著的騎手從爆炸的沙塵中衝出而歡呼,他身邊的警調連的小孩,也緊張的注視著前方,雖然沒有望遠鏡的他們,看得並不真切,雖然他們算上虛報的年紀,也仍很小,可是他們知道胡仁寧可自己去冒險也不能忍受他們的傷亡!或者單單這樣,並不能贏得一個成人的心,但作為把他們從乞丐真正變成士兵的胡仁,再次在他的廣州一期心裏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記憶。
胡仁吐出嘴裏的沙土,出人意表地向右壓了身子,戰馬繞了半圈,胡仁向那個堡壘的側麵——一一個丘陵奔去。於是向他原來前進路線上覆蓋的炮火徒勞無功地犁了一番地。控製著丘陵區域的另一個堡壘向他發射了葡萄彈,但在他們還沒有點火時,胡仁已經又壓向左邊,繞向那目標堡壘的正麵。
康華利伯爵在他的指揮部的陽台上舉起望遠鏡,他那修剪得體的胡子在顫抖著,喃喃地說:“瘋了!上帝啊!這太瘋狂了!一定是那個羅賓漢!這個瘋子,他要幹什麼?難道他就想在隻屬於炮火的對話中插上一腳以顯示他的英勇?”因為角度和太陽沒有完全跳出海麵關係,康華利伯爵見不到那支四五百人的法國陸軍。
在法國援軍的陣地上,羅尚博伯爵從胡仁衝出去之後就沒有放下望遠鏡,從骨子蘊藏著浪漫的法國人本性,使他不時為胡仁一次次漂亮“之”字形轉移喝彩,他向侍衛問道:“嘿!你問了沒有?他們吹的怪異的小號聲是什麼意思?”
“我問過了伯爵,那小號聲的意思是:讓我告訴你們,什麼是騎士!”
羅尚博伯爵放下望遠鏡,告誡他身邊的軍官:“你們千萬不要學他這樣,作為一個部隊長,這種行為絕對是不智的!”但他回頭舉起望遠鏡,又高叫起來:“他又成功了!這個瘋狂的中國大公!他比傳說中的聖騎士還要瘋狂!堅持住,想不到他真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