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聽說大慶新帝雖然是將軍武將出身,可是隻擅長指揮大軍作戰,並不上前線戰場。”
阿拉善心裏有了譜,命令隨從,“再探。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看看他們是不是在準備婚禮。”
“是。”
過了兩日,奸細果然送來羊皮密報,密報中說,新帝他爹和新娘他爹都在慶雲府,天天大肆買入牛羊肉、瓜果、綢緞等等婚禮用品。他們還買了不少良田,當做新娘的嫁妝。
他們還定了戲班子,要在宴請日好好高興高興。
不僅如此,他們今日已經當街開設流水席,大辦三日,三日後舉行婚禮。新娘的大哥二哥都在待客,喝得滿臉紅光。
阿拉善一招手,“來人,速速準備渡河。我親自去會會他們的新帝。”
國師一驚,“可汗不可,可汗不能親自去,畢竟是深入敵境,可汗如何能以身犯險?隻要派人前往,把那個常宴殺掉,也就是了。”
阿拉善說道:“在北狄,誰殺掉常宴,誰就是北狄的大英雄。你想讓別人殺了常宴,然後扶持那人,壓製我嗎?”
國師聽了這話,頓時流出來一身冷汗。
“臣不敢,臣不是……”
他看了一眼陰鶩的阿拉善,忍下自己的話,弓腰退下。
整個慶雲府一片歡騰,到處都掛著紅色的彩綢,各種彩色的旗幟在大街各處飄揚,進了城門,一眼就能看到主要大街上擺滿了宴席,一桌接一桌,一眼看不到盡頭。
百姓們都放開了肚皮,敞開了吃,歡聲笑語不斷。
中間還有孩童跑著放鞭炮,熱鬧得很,像漢人過年一樣。
不,過年也沒這麼熱鬧。
一隊大漢抬著酒壇子過來。每個酒壇子上都貼著大紅的“囍”字。誰的酒碗喝光了,誰就自己在倒滿。酒壇子的蓋子剛一拔掉,滿大街都是酒香。
好酒。
阿拉善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沒錯,他冒險進來了。
不僅他進來了,他帶著的幾十個北狄人也都進來了。
他們都喬裝打扮成大慶人的樣子,蒙混進城。
說也奇怪,今日,城門檢查得一點兒都不嚴格,門衛掃了他們一眼,隨後就放行,都沒搜身。
阿拉善頓時後悔身上沒帶兵器。
他們的人推了兩輛運送草料的大車,兵器都藏在草料裏麵。滿滿的一車草料,他可不信那些衛兵會自己檢查。
畢竟,剛剛他進城的時候,那些衛兵渾身酒氣,走路都有點兒不穩當。
阿拉善閃身進了一家店鋪,這家鋪子是他安排開設的,就是一個情報據點。
“可汗?”
店主看了一眼,驚叫。
天啦,可汗膽子也太大了些吧。
“新帝在慶雲府?”
阿拉善問。
“是,今夜就要舉行婚禮。”
阿拉善點頭,又問,“他來大街上敬酒了沒有?”“”
“回可汗,日日都出來敬酒。他父親和嶽父都來敬酒。他們這邊流行大擺筵席,今日這頓是最後一頓飯了。”
身後有人進來,“可汗,兵器也進來了。”
阿拉善“嗯”了一聲,“集結隊伍,晚上行動。”
他要來一場大戰,最後一把火燒了這慶雲府。
他,就要成為整個北狄的大英雄。他這個可汗之位,本來就做得不穩,他急需一個機會展示自己的能耐,臣服那些老臣和蠢蠢欲動的弟弟們。
他們夜裏渡過斡難河,並沒有驚動大慶的守衛,幾十人趁著夜色騎馬疾行到了慶雲府,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路上沒遇見什麼人。
想到這裏,阿拉善冷笑一聲,嗬嗬,大慶新帝,不過如此。
吉時已到,鞭炮齊鳴聲中,阿拉善帶著幾十個手下混入賀喜的百姓當中,站在青廬周圍。
他們進來的有些晚,新郎已經扯著紅色的絲綢帶著新娘往青廬這邊走來。
滿院子都是彩綢飄飄,地上灑滿花花綠綠的糖果和花生核桃紅棗栗子等等堅果。
兩個年紀較大的男子,紅光滿麵,酒氣衝天,站在廊下看著他們,臉上的笑意遮掩不住。
阿拉善握緊袖中的尖刀,看著那個年輕高大的新郎官走過來。
再往前走幾步,他就動手。
常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周圍突然變得安靜,剛才那些笑著鬧著的孩童都不見了。
阿拉善想著,可能是自己殺氣太重,把那些大慶軟弱的孩子都嚇傻了吧。
他周圍的大慶百姓們也都消失了。
可是阿拉善隻盯著新郎,他越來越近了。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
阿拉善抽刀暴起,大喝一聲,“常宴,拿命來。我要你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