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輕輕勾起唇角,目光牢牢地盯住歌微。
那種眼神又該如何形容呢?
明明是清冷的長相,略微狹長的眸子。
但是瞳孔裏又似有一汪柔情,還有許多歌微分辨不清楚的情緒。
那是一種很熾熱的目光。
這種炙熱幾乎都快要將她在原地融化了。
他一點點靠近了歌微,然後輕輕動了動唇,含住了——
歌微的耳垂。
歌微的身體微微一滯。
一種電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上了她的脊柱。
在這感官觸覺都被無限放大的時刻,她甚至能感受到斯文含住她的耳垂的時候,那唇瓣上的一點幹燥的唇紋。
那微涼的紋路表麵,似乎在摩挲,又似乎在輕啃著。
好好好。
你玩兒真的是吧?
歌微的手指被斯文緊緊攥住,十指相扣,耳垂又被他咬著……
於是她幹脆一抬腳,腳下毫不留情——
死死踩在了斯文的腳上。
甚至還用力地撚了撚。
一般人可真承受不住這種碾壓。
但偏偏斯文隻是悶哼一聲,硬是忍住了。
他竟然沒有絲毫要從她身邊挪開的架勢,牽著她的手依然很緊,咬住她耳垂的唇瓣依然很輕柔。
好家夥。
我敬你是條漢子。
但眼看樊漪已經射完了第三槍,機械計分器歡快地開始報分數……
“十分,十分,十分——”
樊漪勾起一絲得意的笑。
大概是已經做好了要享受眾人崇拜的目光,他抬起手臂,開始摘自己眼睛上的黑布。
“斯文,你差不多得了。”
歌微的一顆心嘣嘣直跳,腳下又是用力地撚了撚。
幾乎要把斯文的腳給碾進泥土裏的那種架勢。
在這種毫無人道的碾壓之下,斯文終於鬆開了她的耳垂,伏在她的頸窩裏麵,悶哼一聲。
這一聲喘息似乎是帶著一些幽怨。
怨她下手那麼重,那麼不近人情。
但好在斯文終究還是鬆開了緊握著歌微的手,慢吞吞地和她挪開了半米的距離,保持不遠不近的社交狀態。
而樊漪也在此時摘了眼睛上的黑色布條,側身看向了歌微。
他很雀躍地朝著歌微揮了揮手,表情裏滿是渴望得到表揚的那種快樂。
“怎麼樣,剛才看清了嗎?”
樊漪大步走過來,將手中的仿真槍一丟。
“三發連中,而且還是在視線受阻的情況下。”
樊漪大大方方坐在歌微的身側,長腿一開,拿過旁邊還咕咚冒泡的可樂瓶。
玻璃瓶裏裝滿了這種黑色的汽水,一根吸管戳在上麵。樊漪拿過來,咬住吸管,咕咚幾口,眉眼飛揚,一如冒著泡泡的瓶中汽水一般。
他眼裏的笑意如此明亮。
“有沒有覺得我很厲害?”
“你要是現在去檢查一下靶心,會發現那裏隻有一個洞。”
“三槍都是一穿而過,很少有人能做到像我這樣的成績了吧。”
射擊完,樊漪就開始洋洋得意起來。
他抬起一隻手臂,迷醉地撥弄自己打了啫喱水的發絲,根根發絲都在風中飄揚。
太帥了。
簡直是帥極了。
魔鏡啊魔鏡。
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是誰?
當然是我啊。
自我陶醉完了之後,樊漪才發現身旁的歌微好像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