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羅恭的小廝,長貴。
這些日子,羅恭隻字不提回京城的事。長貴起初在縣城待得還算新鮮,可是時間久了便想回京城。
可他在羅恭麵前提了幾次,羅恭卻避而不答,反而有種想在縣城長住的感覺。
這下長貴急了,他當初跟著羅恭出來,以為他隻是貪圖新鮮,過個幾個月就會回去的。哪知道對方要長留在京城。
對於長貴的心思,羅恭很快就察覺到了。有些事情,他便刻意避開長貴。
而長貴呢,仍未放棄回京的心思,可也知道自家公子是個有主意的,所以便打算探聽一下公子的打算。
長貴看著沈秀離去後,正想悄悄回去,卻不防被人拍了一下後背。
當他轉過頭,直接嚇了個半死,隻見羅恭麵無表情的立在他麵前,沉聲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麼?”
長貴顫聲道:“公子,小的沒做什麼啊?”
“沒做什麼?”羅恭冷聲道:“那你偷偷跟著我做什麼?”
長貴可憐巴巴道:“小的是公子的小廝,當然要跟著公子。”
羅恭不說話,臉上沒了那種吊兒郎當的神色,反而露出冷淡無比的表情,“你是我羅恭的小廝沒錯,可是給你發放月銀的卻是羅府。以後你不用再跟著我了,回你的京城去吧!我羅恭不需要你這種吃裏扒外的奴才。”
不管長貴如何哀求,羅恭隻讓他滾蛋。
“再讓我在縣城看見你,我就不會再顧及主仆之情了。”羅恭最恨人背叛他,如今長貴犯了這個忌諱,羅恭自然不會再留他。
長貴收拾包袱離開京城的時候,沈秀也在收拾行李。
正月是一年中最閑的時候,衛父和楊氏的人緣都還算不錯,自從過了初三,經常便有人來串門。
衛宴讀書需要安靜的氛圍,可是進門是客,衛父和楊氏又不能攆人。
這樣過了幾日,衛父和楊氏終歸還是擔心兒子的學業,決定讓他們提前回縣城。
縣城的宅院當然要比鄉下清靜很多,除了隔壁的謝三娘偶爾串一下門,家裏就隻有沈秀和衛宴還有大丫三人。
正月十五前不用做針線活,沈秀便和在衛家村一樣,天天變著花樣做吃的。
這天衛宴從外麵回來,沈秀便給他端來一碗天麻乳鴿湯。
衛宴喝湯的時候,沈秀便問道:“左縣令怎麼說,答應替你們做擔保了嗎?”
他們四人少一人互保的事,沈秀也聽說了。這關係到能不能參加縣試,沈秀自然很在意。
衛宴喝了口湯道:“左縣令已經答應替我們四人作保。”
他和袁子文都曾受過學政大人的誇讚,又是文華書院出了名的才子,左縣令就算不看在山長的麵子,也會看在學政大人的麵子上,出麵擔保他們四人。
何況衛宴和袁子文都極有可能考中秀才,到時候縣裏考中的秀才多了,這也能給左縣令增添點政績。所以左縣令答應得很痛快,直言有他在,衛宴他們四人肯定能參加縣試。
沈秀聽到這裏就放下了心。
她這裏看著衛宴喝了兩碗乳鴿湯,宅子的大門便被人拍響了。
沈秀還以為是謝三娘來串門,哪裏想得到竟然是衛宴的同窗,曲桓。
沈秀覺得曲桓是來找衛宴的,便把他帶到了衛宴讀書的房間。
“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倒茶。”沈秀剛要走,卻被曲桓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