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遲敏好奇地問。
靈芽公主眨了眨眼,確認自己沒看錯之後,又驚訝了,道:“咦,他好像又活過來了。”她邊說著,又望了嶽行簡一眼,疑惑地摸著下巴,然後不做聲了。
嶽行簡低頭看了呂頌遙一眼,發現他果真安靜了下來,剛才劇烈顫抖的身體也開始漸漸舒展了。
她鬆了一口氣,心頭疑惑卻越堆越高了。呂頌遙這心疾,到底是什麼?
靈芽公主見她望向自己,很誠實又遺憾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遲敏見情況穩定了下來,掃了一眼床尾的女人,又看了嶽行簡一眼,他的視線在二人之間逡巡一番,挑了挑眉,嗤笑一聲,他上前來掃了呂頌遙一眼,立刻察覺到情形不對,臉色沉了下來,疾聲朝那女子喝了一聲:“你給殿下吃了什麼東西?”
那女子驚恐地嚇了一嚇,瞠著眼眸連連搖頭擺手:“沒……沒有、沒有!”
“沒有殿下會變成這樣子?”遲敏訓斥著,轉身又朝明恩吩咐道:“去取兩大碗涼水來。”
嶽行簡知道遲敏此舉意在替呂頌遙掩飾,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隻往後退了退。奈何呂頌遙雖蘇醒了一些,卻仍舊拉著她的手不肯放。看著他這麼耍無賴,她當真是無奈了。但她心裏滿是疑惑,也不好就此要走開,因此仍舊留了下來。
明恩很快把水送了來,呂頌遙也稍稍回了點神。看到麵前的嶽行簡,他一時恍惚以為在夢中,當下順應著心意,手頭用力,將她拉了近來。嶽行簡正想起其他事,沒預料他這一下,被他一拉之下直接歪進了他還蒸騰著熱氣的懷裏。然後他滾燙的唇就湊了上來。
嶽行簡大驚,掙紮著推開。有沒有搞錯?眾目睽睽,他想做什麼?
耳邊傳來遲敏的笑聲,嶽行簡窘迫不已,用力推開他。他居然不放過地又纏了上來:“阿簡!”
“水來了,水來了!”明恩適時地到來,端著兩碗水瞪著房裏這情形,不知道是該上前,還是該退下。
“把你們殿下灌醒!”
嶽行簡冷聲說著,扯好衣衫,接過明恩手上的一碗水直接向呂頌遙潑了去。呂頌遙被這兜頭涼水一潑,總算是回了點神。擺了擺頭,這才定住了眼神,望著嶽行簡,不敢相信地問了一聲:“阿簡?”
嶽行簡沒有說話,讓明恩灌呂頌遙喝下了那一大碗涼水。這助情藥能助情讓人興奮生出幻覺,但解起來倒也容易,大碗涼水喝下去,也就不受藥性影響了。
呂頌遙喝完水,大概情形也了解差不多了。意識恢複清明的他有些心虛,隻敢拿眼角悄悄瞥著嶽行簡,想說點什麼,卻又什麼都不敢說,隻悄悄朝那女子示意,叫她先下去。
那女子幾乎逃也似的離開,嶽行簡瞅了一眼,也懶得過問。倒是遲敏瞧著那女子的背影,戲謔一聲道:“我說長孫殿下,這李代桃僵,味道如何?”
嶽行簡愣了愣,這才想到為何那女子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女子一身裝束打扮,完全就是比照她的模樣來的。想到這些,她的心情頓時惡劣了起來。
“阿簡,我沒有。”呂頌遙心痛雖緩,但身體還是極其虛弱,助情藥的藥性過去,他也精神困頓了下來,也沒功夫與遲敏周旋,隻拽著嶽行簡的手,渴求地望著她,希望她能多留一會兒。
有沒有有區別麼?嶽行簡抽了抽手,沒抽動,也就由他了。她回頭來問遲敏,他們怎麼會過來。不會巧到這大晚上靈芽公主也恰好要出門走走吧。
遲敏無奈地道:“小芽兒忽然醒來,說殿下血氣太重……”他頓了頓有些遲疑,望了呂頌遙一眼,最後決定實話實說道,“她說殿下估計是要死了,硬要來看看。所以,我們就來了。”他邊說著,身邊的靈芽公主配合著他的話,興奮地點頭,最後似乎還很遺憾居然沒有死成。
嶽行簡雖知道靈芽公主隻是言語無忌,並無他意,但瞧她每次說起呂頌遙要死時都似乎非常興奮,她心裏也有些別扭,問道:“怎麼似乎每次殿下發病時,小芽兒都很興奮?”
遲敏一聽,本想幫她辯解一下,結果話還沒出口,發現居然辯無所辯。靈芽公主的確是一說起呂頌遙要死時,滿臉興奮地發光。
靈芽公主看他們都望向了自己,回了一個:“沒有啊。”她邊說著,表情忽然變得茫然起來,然後又驚慌起來了,著急地喊了一聲道:“遲敏?”在喊地同時,她回頭看到了遲敏站在身邊,才又鎮定了下來,抱住他的胳膊,然後回過頭來回答嶽行簡道:“沒有興奮。隻是,他本來就該死了。早點死了好。”